负责送他们去幽州的只有两个侍卫,怨气朝天的,直到柳扶鸢塞了银子给他们:“两位大哥辛苦了,这是一些茶水钱,快收下吧。”
两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分量十足,没想到这宫女还挺会做人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非要跟着这个废太子去幽州。
可惜了。
安排好这块,柳扶鸢走到季淮书身边开口:“殿下,上马车吧,天寒地冻,我们要走许久呢。”
听着柳扶鸢的话,再想到她刚刚的打点,季淮书只觉心里堵得慌,他何曾这样与人低头下四,但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就是在告诉他,他是个废人了。
“不要喊我殿下。”
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听起来像是许久未曾喝水一样,柳扶鸢拿过一旁的水袋递给他:“那公子喝点水吧。”
“一个称呼而已,不必在意。”
姑娘把水塞到他手里,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季淮书摸着手里还温热的水袋,有些难堪。
马车出宫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季淮书转头看去,那毫无聚焦的目光中,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不过坐在外面的柳扶鸢看不见罢了。
天黑之前,马车出了城,此处荒芜,少有人烟,但是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几十里地,来不及赶过去,只能在外面渡过了。
虽说皇帝让侍卫他们好生看管季淮书,但是可没说要连柳扶鸢也看着,所以她去了附近采了些野菜,混着买的肉干熬了一锅粥。
热粥送到季淮书马车上的小几上时,他问她:“我记得,你从未在坤宁宫当过差。”
惠庄皇后在生下季淮书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病根,常年卧病在床,基本是没有出过坤宁宫的,看柳扶鸢的年岁,在她入宫的时候,他母后就已经卧病了。
他抬起头看向她,即使隔着那层白纱,柳扶鸢都觉得他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公子想知道?”
柳扶鸢凑近他,看着他轻颤的鸦羽笑了下:“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说完后,在季淮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扯开了身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