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回来后就将包裹扔到了一边,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何听到那丫鬟说扶鸢的手为了给他做这个东西,受了伤,他竟没有再推拒。
他坐在床上,扶额轻叹:“真是见了鬼。”
那包裹躺在不远处,就像是充满神秘的宝盒一般,他抬眼看去,心中无奈,最终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三两下拆开包裹,里面躺着一双靴子,凌云锦缎,不是很名贵,但很耐用,军中常用来做将领的衣裳用。
鞋子上绣了祥云和平安符的样子,暗色的线与这黑色的靴子似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他手中拿着一只靴子,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鞋,侧边磨损有个洞,没想到扶鸢这么细心,连这都发现了。
靴子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愿君乘风渡千里。”
她的字是女子间最常用的簪花小楷,写的很规整,乘风二字倒是阴差阳错的对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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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阮景鸿和陆乘风出门的时候,看到他新换的靴子,挑眉问道:“陆兄何时去买了一双新鞋?我还说今日带你去买几身衣裳呢。”
陆乘风是塞北主将,驻守的是边塞,酷刑之地,又有漫天黄沙,老太太也不怎么关照他的衣食住行。
导致他有些衣裳破了,都需要自己缝补,鞋子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倒也不能说他没钱,只是无法和他这个金陵知府的儿子相比,他能够一掷千金,陆乘风不行。
但阮景鸿的这条命是陆乘风救的,他称他为大哥,在这生活方面也会多关照他一些。
“等下,你昨日回来手里就拎了人家姑娘送的东西,这该不会是她做的吧?”
阮景鸿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做工精细,用的料子也很实用,上面的图案别出心裁,做这双靴子的人,很用心。
“今日还要去双木巷,别耽误时间了。”
陆乘风收回脚,翻身上马,鞋边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光芒,一如他本人,只是站着便似一把出鞘的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