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个关于发财致富的黄金梦就彻底破灭了。
临行前一天,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合计,怀疑是那个臭小子走漏了风声,仗着他的后台已经进了监狱,只怕下辈子也出不来了。
他们这才毫无顾虑地将他揪了出来,拳打脚踢,一顿臭揍,将他打了个半死,聊以惩戒他忘恩负义,背叛兄弟的卑劣行径,打得他气息奄奄才收手,临走前还往他身上吐了几口唾沫。
出了一口恶气之后,他们又结伴去发迹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酒馆,要了一大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和一盘猪头肉,喝了一顿闷酒,个个喝得酩酊大醉,说了半夜胡话,倾吐满胸的抑郁。
有一个文采出众的弟兄还拿筷子沾酒在墙壁上写了一首满江红,聊吐胸中不平之气(这一珍贵的遗迹至今尚存,唐经理去年过年回家去那家小酒馆喝酒怀旧还看见了的),这才骂骂咧咧,东倒西歪地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踏上了拥挤的列车,怀着一肚子鬼胎战战兢兢地回公司总部去了。
坐了大半天的火车,才终于抵达了久违的上海。
天还是那样蓝,空气还是那样新鲜,大街上的花姑娘也还是那样时髦亮眼,让人想入非非,一切都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心情大不一样了,忐忑不安地像是肚子里装了十五个大吊桶,七上八下地落,搅得他们都无心打望了。
不敢稍加耽搁,他们一个个拖着疲惫得快散了架的身躯两脚如飞地往公司直奔去。
一进公司大门劈头就撞上了老板,他老人家正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地往外走呢,看见他们几个回来了,竟然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