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大叔一脸严肃地摇头,语气坚定:“不会,即便横死,木头也会有相应提示。这不正常啊,人还没死,怎么能定棺材呢?况且之前黑猫已经来报丧了,这意味着人已经过世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罢,他嘴里又轻声嘟囔了一句,我们三人都没听清。
紧接着,苗人大叔示意我们站远一些。
然后,他再次拿起斧头,眼神专注地盯着贴着阿发父亲生辰八字的那根木条,深吸一口气后,狠狠地砍了下去。
这一斧下去,不知是苗人大叔过于激动还是一时失手。
那木条并没有像之前的那块木头一样飞出去老远,而是径直落在了苗人大叔的脚边。
与此同时,斧头也在他的小腿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注。
幸好之前诸葛琉璃反应迅速,一把拉住苗人大叔。
否则仅这一下,苗人大叔的小腿恐怕就要被他自己砍断了。
即便如此,鲜血仍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涌出,在他的小腿上形成了一道狭长而深邃的伤痕。
“大叔,你还好吗?”
我惊慌失色,急忙让黄队找块纱布来为他包扎。
然而,苗人大叔仿佛全然未闻我的话语。
他低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那块木头。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显示还有很长的寿命,怎么突然就没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迈步就要往门外走去。
此时,黄队也拿着纱布匆匆赶来。
可是,苗人大叔根本无暇顾及包扎,他一把夺过纱布后,便推开房门,一头冲进了瓢泼的大雨中。
……
半个小时后,苗人大叔回来了。
他的脸色在苍白中透着一丝疲惫,不知道是不是淋雨的缘故。
“大叔,阿发那边情况如何?需要我们帮忙吗?”我急切地问道。
苗人大叔皱了皱眉,缓缓地说道:“我去了阿才家,阿发的父亲果然已经去世了。之前应该是那口浓痰堵住了口腔,造成了假死的状态。结果在抬人的时候,一颠簸就把那口痰吐了出来。谁知道他苏醒没多久,交代完遗言就过世了。”
黄队插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苗人大叔深吸一口气:“明天早上,阿发会来取棺材,今晚我得连夜把棺材打好。”
这时,诸葛琉璃轻声问道:“大叔,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苗人大叔摇了摇头,“不碍事,小伤而已。”
说着,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然后转身走向那堆木头。
看着苗人大叔忙碌的身影,诸葛琉璃向我和黄队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关上门说话。
……
门刚关上,诸葛琉璃便压低了嗓门,神色凝重地说:“看出来了吧?这事情不简单。”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阿发父亲的死亡有问题?”
诸葛琉璃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丹田碎了,这大叔已经死了。”
死了?
我和黄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没错,从刚进门我就发现了。”诸葛琉璃的声音变得低沉。
我急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诸葛琉璃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先观察一下再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门。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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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撞击声越来越响,仿佛要破门而入。
“难道是……”诸葛琉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不可能吧……”我也握紧了龙牙。
黄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去看看。”
随后走向门口,轻轻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什么也没有。
可是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一阵寒风吹进屋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黄队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我急忙追问道。
黄队沉声道:“外面有一个黑影,正朝着我们的这走来……”
“是苗人大叔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诸葛琉璃眉头紧皱,同时手里也多出了一枚方印。
“是大叔……他……”
黄队的声音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房间里异常安静,我甚至能听到他吞咽唾沫的声音。
我心中不禁纳闷,他如今只有一颗心脏,没有肠子、胃部和其他器官,这唾沫是如何分泌出来的呢?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疑惑地问道:“大叔在干什么?”
“他……他在换衣服……女人的衣服。”黄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换女人的衣服?
我心中一惊,急忙将黄队扒到一旁,半眯着眼睛,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苗人大叔正捏着兰花指,试穿着一件红色的女士长袍。
那衣服看起来像是一件戏服,鲜艳的颜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苗人大叔的动作十分诡异,他慢慢地转动身体,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模样。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突然,苗人大叔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头猛地转了过来,目光径直透过门缝,与我的视线交汇。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能感觉到苗人大叔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
虽然只是短短两秒钟的对视,然而对于我来说,却如同熬过了两个世纪那般漫长。
苗人大叔缓缓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眼神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