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霖亥挑眉,他以为崔宛今这种品味奇差、头脑蠢笨的女人一开口就会要什么镶金翡翠、芙蓉步摇之类的物件,没想到她却头脑清奇的想要田产。
他不禁失笑着摇头,语气竟是带上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纵容:“可以,五百亩上好的水田,田契下午让管家给你送来。”
褚霖亥又话锋一转,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过你要这些田做什么?”
崔宛今撑着下巴瞧他,刚得了五百亩田的允诺使她心情颇好,甚至还朝褚霖亥弯起眼、笑意盈盈:“我爹娘都是农家子出身,我娘年轻的时候还是种田的好手呢,只是后来为了刺绣卖银子,给我爹挣束修,不得不停了农活保护好自己的手。我娘是我最佩服的人,她做得,我肯定也能做得。”
褚霖亥突然怔愣在原地,皱着眉头、声音也急切了些,直接抓住崔宛今的手,问道:“你娘会刺绣?”
崔宛今扬着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肯定咯,她绣工一绝,我也会啊。”又奇怪地看了褚霖亥一眼,举起手在他眼前扫了扫,不解道:“你怎么啦?女子不都要从小学刺绣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褚霖亥捏紧的拳头蓦然松开,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又闲聊了几句,急匆匆的走了。
等所有人都出了幽竹苑后,崔宛今才站起身来,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流云匆匆转动,树叶也从浓盛转为稀疏,很快便到了大雪纷飞之时。
小院内重新翻修过,屋内正燃着地龙,崔宛今正懒懒地倚靠在软榻上,四个多月的肚子渐渐显怀,上头正搭着一条绒密的薄毯。
云玲神色慌张地跑进院里,急匆匆地推开了主屋大门,高声喊道:“小姐,不好了!”
崔宛今捏着话本的手指动都未动,神色慵懒地抬头看她,“急慌慌地做什么呢,天塌下来啦?”
云玲嘟着嘴坐到桌子上,猛地锤向桌面:“还不是王妃,大冬天的冷得要命,小姐你还怀着身孕。王妃非要搞什么菊花宴,邀请了一堆高门贵女过来,现在点名道姓地叫你过去。”
崔宛今眉毛一挑,合上了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