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林穗,虽然别人没有指名道姓。
更何况,这些习题册对他来说是真有用,为了之后的日子他做题不被嘲笑,林逸之转了转眼珠子。
既然不希望自己特别,那当然是把其他人也同化掉呀。
于是林逸之看着另外两个男同志,云淡风轻一般问了个问题,“我们会一直待在这吗?”
两个男同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林逸之接着说,“如果不待在这,我们以后回了京城,没完成基本教育的我们还能做什么?”
“如果我们待在这,又能凭着自己目前的本事,对现状做出多少改变呢?”
“你们还记得自己当初的梦想吗?”
林逸之的话听上去很简单,但其中的深意却让两个同龄人振聋发聩。
两人对视一眼后。
那个曾经在来新省路上说“新省是东五区,京城是东八区”的男同志。
首先对林逸之说,“抱歉,刚刚我不应该那么说的。”
另外一个男同志见此,也跟着道歉了。
“林逸之,你说的对。”
没想到那个首先道歉的男同志,真诚地看着林逸之,轻声说。
“林逸之,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能不能找你借一下这些习题册,我保证不在上面乱写乱画,我就在空白的草稿纸上答题。”
林逸之眨了眨眼睛,咧出了两排大白牙。
“乐意之至。”
另外一个见两人都这样,也不甘心被落下,连忙说,“我也是我也是。”
于是三人就把箱子靠在一起,点着三盏煤灯看起了书。
许多年以后,当三人回想起这一幕时,心中生出的都是感激和怀念之情。
第二日一早,鲁华就已经在新办公楼前面等着了。
这次被下放到部队工厂的一共有六个老人,三对夫妻。
一对年纪和林老爷子老太太差不多,另外一对要稍微年轻些。
几人汇合后没多说话,只是互相问了名字和年纪,就客套地开始“老林,老柴,老沈”这么称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