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把这些库存的衣服卖出去了,下次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把下一批衣服卖出去?”
“永远都只能治标,而无法治本。”
这句话简直给了方科长当头一棒,林穗说的话,话糙但理不糙。
是啊,这次他如果能想到办法,那是最好,可是之后呢?国内的运动仍旧在进行,说不得这把火什么时候就烧到了这。
更何况他是了解市场的,自然也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能买得起这成衣。
如果家家户户不攒布票,每人每年配给的布票根本不够做一套衣服,只够打补丁的。
不说远了,就说他二姨家,二姨夫大小也算个官儿了,如今也得自己买布做衣服。
方科长看了看林穗,林穗年纪很小,很可能不清楚要想实现她的提议有多困难,又或者她根本不了解纺织行业。
但林穗却从本质上看到了他现在的困境,这是和他交谈过这件事的人里,没一个提出来过的。
甚至还有不少人劝他放弃,但方科长心里有股劲,这股劲促使着他到处在市场跑。
方科长深吸了口气,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先对林穗说了句抱歉。
“对不住,是我太着急了。”
方科长又真切地说道,“还请林同志不要介意我刚刚的态度,我是诚心求教的,只是这对外贸易我是压根不敢想呀。”
林穗点点头表示并不介意,只要对方不是坏心眼,她都挺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