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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监工何出此言?”
蒋鸣看着苏瑾双眼,促狭一笑,显得丧气:
“你与覃师兄相识日子不长,却在紧要时刻不顾安危,出手帮他。
而我,与覃师兄相熟已久,却袖手旁观……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挺不仗义的?”
蒋鸣这般人,苏瑾前世见过不少。
这样的人,心不坏,但无决断;人还行,却没气性。
在做与不做间来回拉扯,在拼与不拼间反复犹豫,活得最累。
他们需要的,其实是根主心骨,是个他们认为值得效忠与听命的领路人,
若运气好,遇到了,这辈子说不定能有成就,
否则,躺平躺不下,拼命拼不了,一生蹉跎,内耗的厉害。
苏瑾看着蒋鸣,便暂时压下快些下矿心思,认真说道:
“蒋兄,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用来绑架别人的,
故而,我无权评判你是否仗义。”
他表明态度,继续道:
“况且,我也没你想的那般仗义,
这次帮覃监工,其一是因为他帮过我,其二也有自己的打算,并没你想的那般高尚。”
蒋鸣看着苏瑾,见他说话真诚,没一点道貌岸然模样,
心里莫名舒服了点,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觉自己肩膀,被苏瑾拍了拍,领导安慰下属一般:
“蒋监工,做人不可能两端皆得,做了选择的同时,也等于做了放弃。
你要懂取舍,这辈子才能活的轻松些。
无论做什么,决定了就去做,别怕;
做错了,便承担代价,别悔;
这就够了,何须太过在意他人看法?”
苏瑾说完,也不多留,踏上木质升降台,拉扯系铃绳,
升降台开始缓缓下降,
少年便也朝蒋鸣挥手,笑着告别。
蒋鸣却愣于原地,呆呆看着那比自己都小上几岁,不曾习武的少年,
心中生起别样情绪。
他问的,明明不是这些,
可苏瑾的回答,却挠中他心中最根源的困惑,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没懂,好生难受。
便有一股冲动,想和苏瑾彻夜饮酒,无话不谈,刨根究底。
而那少年在蒋鸣心中,也似埋下了一颗种子,
迟早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