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抒非常谨慎,先是将整间屋子都检查一遍,确认没有藏人,这才返回,将房门关闭,走上前查看梳妆台上的纸,纸的张数不少,足足厚厚一摞,上面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经文,米抒不大懂这些,只是尝试着看了一会,就毫无来由的头昏。
纸上的字都是空心的,不需要会写字,只要会照着边缘描下来就好,米抒粗略的翻了翻,这些纸上的经文足够她写一整晚。
扭过头,看向房间一侧的角落里,那里比较阴暗,是房间的死角,一面屏风横着挡在那里,米抒谨记杨逍几人的教诲,尽量不靠近那里,可要一旦处于生死关头,那她就豁出去了,直接推倒屏风,大不了与冲进来杀她的杜家人同归于尽。
刘海萍死了,就死在这里,她或许也会很快惨死在这间闺房内,但她希望童寒不会。
三个人,总要活下来一个。
米抒坐在梳妆台前,椅子没有想象中的冰冷,似乎还残留着刘海萍身体的余温,抬起头,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陌生。
清空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拿起毛笔,将笔尖在砚台中润了润,有一件事她没有说,她的毛笔字很好,左右手都可以,这手毛笔字还是与爷爷学的。
集中精力,笔尖触碰到纸张的瞬间就浸润开,开局还不错,米抒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写,很快就写完了第一张,翻开纸,下面的经文被墨汁打透了一点点,她也不在意,继续静下心来写,就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夜晚,在乡下爷爷家的老书房里,浓厚的墨香混合着窗外的虫鸣,一切都沾染着独属于回忆的美好气息。
越写越熟练,下笔又快又稳,米抒逐渐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这极大地缓解了她的紧张,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笔触终于有了变化,指尖也不由得捏紧,她听到了,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脚步声又轻又快,明显不是一个人,很快散开,有的绕去了窗后,更多的堵在门外。
“米抒。”
“米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