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逃亡至大楚,有何不妥?”元宸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这枚扳指是大婚之时皇帝所赐,与公主的那一枚是一对:“若我此时回去,逃亡之事如何算?”
“自然是一笔勾销。”宫树忙道:“娘娘本就是出嫁之人,母家出事,祸不及她。”
“祸?此前就与待在冷宫无异,还要怎么祸及她?”元宸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哪怕那是讥讽的笑:“至于一笔勾销,可是大齐曾给我定过罪?”
宫树一怔,从前隐忍的三皇子现在仿佛变了个人,看来是有人撑腰,从骨子里就不同。
“回殿下的话,此事一直未有定论,无从定罪,也无从释罪。”宫树老老实实地回答。
桑奇是个急性子,上回如此,这次依旧不改本色,急吼吼地说道:“若是有罪,殿下就不可能还在皇家族谱上,就凭这一点就可知殿下无罪,依旧是我们大齐的三皇子。”
“好,你们既然拦下公主马车,今日我便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顺便也让诸位百姓评评理,既然我不是有罪之人,为何要屡遭追杀?”
大庭广众之下,元宸掀开衣裳,露出自己身上的伤疤:“这些均是刀剑之下侥幸存活但却留下的痕迹,若不是被追杀,我岂能一路逃亡至大楚?”
元宸还是精明的,略去自己混入黑虎军的事,质问道:“这些事情大齐可有交代?”
“这……”宫树有些为难,元宸被追杀的事情极为复杂,不是简单地归于哪一方,甚至,皇帝当初也有派人,目的虽不是追杀,但也有追捕之意。
这些事情若是算起来,他们的立场就真的站不稳了,如何还让三皇子回归?
圣懿公主给元宸抛个眼色,既然人都找上门来了,那便把话说清楚,两人在榻上商量的种种应对今日有了用武之地,还是他们自找的。
“诸位还是打消这切实际的念头,想让我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但请诸位回去给那位带个话——率先,抹平我与母妃身上的种种争议之事,有罪无罪给个痛快话。”
“其次要查清楚究竟何人要对我下手,还有当年对我种下三尸虫的元凶,莫要说什么砍了她的手这种话,毒害皇子几时能这么轻饶了,据说其品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