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仪看着他愈发可怖的神情,气势都弱了几分,“周韬,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杀了我们,就算孩子给了你,我也有本事接回来!”
“你说的有道理啊,”周韬靠近她的脸,扼住她的下巴,“所以我把扬州的宅子卖了,换成了火油,雇人将火油倒在山体上,还雇了人潜藏在山中。”
“你……”沈妙仪惊愕得说不出话,周韬是真的疯了!一点活路也不给自己留啊!
宅子都卖了,就算能把孩子带走,拿什么养?!
周韬只觉得她是害怕了,“你们吃喝不愁,却非得来断我活路,沈益不会想到,他螳螂捕蝉,有我这只黄雀在后,哈哈,只要你爹不同意,那就一起死呗,全去死!”
他牵住马绳,不再顾沈妙仪的挣扎,朝寺庙的后山方向,缓步走去。
他没有上马,因为走慢些,也能死慢些。
京城,晨雾于半个时辰前散去,谢欢这一夜没怎么睡好,他想着今日要带晴娘去找央央说明身世,又怕央央一时接受不了,各种情况在他脑海里都上演了一遍。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央央质问自己,为何当初不努力些,若是当初没有中计,若是当初成功与颜颜成婚,她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谢欢洗把脸,把新冒出来的胡子也刮了刮,看着更显年轻些,哼着歌出门去找晴娘。
岂料晴娘的住处没有人,邻居说她有两天没回来了。
晴娘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谢欢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谢玄。
恐怕这厮又找到了晴娘,将她绑走了?
他随便扯下黑衣一角,以作蒙面,青天白日,悄无声息地潜入宣王府。
宣王府的地牢,他也是一回生二回熟,打晕所有人,在地牢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晴娘,却发现了一个被打得满身伤痕的男子。
能被谢玄关在牢里用私刑的,应该也不是多坏的人。
谢欢不疑有他,将人放了出了宣王府,而后自己再次回到宣王府,再找找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