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平阳侯哪晓得太子还专门在信里说借钱的事,“陛下明鉴,太子开了口,臣不能不借啊——不过,臣是心甘情愿借的,为陛下和殿下赴汤蹈火,臣在所不惜,又怎会吝啬区区银钱呢。”
晋元帝挑眉,“区区?区区是多少银子?”
平阳侯低头,老实道:“殿下借走了两千两。”
两千两还能叫区区?晋元帝睨了他一眼,嗓音喜怒不辨,“你倒是口气大。”
这语气倒像是讽刺,听得平阳侯虎躯一震,心里为难得很,借少了怕是抠门,借多了又要被疑心来头不正。
做人真难,做臣子更难,做狗腿子臣子最难。
就在平阳侯思索着如何回答,晋元帝已经开了口,朝大太监道:“去朕私库拨两千两银子,给平阳侯带回去。”
“是。”
太监退下,平阳侯回头看看,很想跟陛下说不用还了,但又怕陛下多疑,最后只得客气道:“多谢陛下。”
“谢什么,总不好叫欢儿吃你白食,毕竟朕才是他的父亲。”
晋元帝淡漠地起身,踏着大步往殿外走去,边走边道:“关于扬州石料案,将你知道的与朕说一说。”
平阳侯不远不近地跟在晋元帝身后,将汇报给谢欢的内容再重新汇报一遍。
晋元帝走到外殿的龙椅前转身、坐下,“此案便交于你,继续细查。”
“是,臣必将竭尽所能,尽快将真凶找出。”平阳侯抱拳。
晋元帝面无表情,“不急。”
平阳侯抬头,不解陛下的态度,兀自在心里猜想,什么叫不急,为什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