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蔚手里又塞了新的红封,被迫地望向沈桑宁的方向,却没有上前,奇怪道:“宁宁?宁宁是谁?”
这句疑问就如鞭炮炸开了冬日的冰湖,厅堂众人面上的惊讶溢于言表,此时方知窦氏怕是病入膏肓,竟连外孙女都不记得了。
古怪的是,还记得孙子。
对外人来说是惊,可对沈桑宁来说,鞭炮炸过的冰湖,内里也只有凉。
她看着外祖母陌生的眼神,声音带着些沙哑,不确定地开口,“外祖母?”
窦云蔚未应,转头朝微生槐看去。
微生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让下人扶着窦氏回房里休息,再请大夫来诊治。
虽然去不去休息,都是一样,但妻子再留在这儿,只怕会让场面更尴尬,把外孙女忘记了,只记得孙子,万一叫外孙女和外孙女婿误会了怎么办?
窦云蔚不解众人脸色为何难看,不多时就被下人扶了下去。
裴如衍见沈桑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怕她伤心,他搂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低声在她耳边道:“别难过。”
沈桑宁忽然抬头,面色凝重,“宋神医医术非凡,可以请他试试。”
毕竟,先前云叔的痴病也是他治好的。
微生槐闻言,肃声唤来管家,“去请宋大夫,若能治好,诊金加倍。”
“是。”管家捧着的红封一时不知往哪里撂下,随机交给一名站着的侍女。
事发突然,这红封也不可能再发下去了。
微生槐歉疚地朝着沈桑宁解释两句,“你外祖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