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重新落在桌面，发出“嘭”的一声。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然后自嘲一声：“我早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一旦太过自负，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骁为他重新斟满酒：“是什么让我们的彩云大将军...发生了如此改变？”

曹林宣抬起头：“陈骁，我爷爷死了。”

他话音刚落。

陈骁还在咀嚼着鸡肉的嘴巴停下一刻。

然后又继续。

“曹老走了？”

无需陈骁发问，有更着急的人惊呼一声。

谷震英磕磕巴巴：“曹...曹老走了？这么突然吗？明明我看曹老的身体状况蛮不错的啊？不应该啊...”

彭良轻叹一声，又抿了抿嘴：“曹老为华夏做的够多了，彩云序列，节哀。”

曹林宣点了点头：

“如果我听爷爷的话，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

“如果我没有那么不省心，害得他到处跑关系；”

“如果我陪着他一起出任务，也许他就不会...”

“你是在责怪我吗？”

陈骁不合时宜的开口。

曹林宣苦笑一声：“疯鬼序列，我有什么资格呢？”

“论军位远不及你，论实力只是你的手下败将。”

“我早就已经想开了，我的对手不是你，或者说我不配作为你的对手...”

“我们两个相差这么多，我又如何责怪你。”

说着。

曹林宣又是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我只是感慨...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如果我不去争什么神将、序列。”

“我就像陈默守护裴长官那样，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

陈骁摇了摇头：“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曹林宣嘴角一丝苦笑：“陈骁，我想回京城。”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尊严，气息低沉。

陈骁抬起眼，重新打量了一番曹林宣。

以陈骁对这个老对手的认知，他不像是会求自己的人。

但现在。

他在求自己...

就像诺亚那样。

只有什么都失去了的人，最懂得放弃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