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钟文下意识地接茬道。

“就是我。”

大长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啥？”

钟文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进两枚鸡蛋。

对方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刷新着他的认知。

“某一日，我无意间旁观了两名混沌境修炼者交手，其中一人以特殊手段切碎了另一人的本源之力，从而结束了这场战斗。”

大长老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待到胜者离开之后，我却突然发现落败那一方的本源碎片之中，竟然诞生出了一枚种子。”

“出于好奇，我将那枚种子带回去埋入土中，想看看是不是能种出什么东西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破土而出的却并非树木花草，而是一个婴儿。”

“此后的事情，你想必也能猜得到，那婴儿一天天长大，最终竟然变得与那天死去的混沌境修炼者一模一样。”

“这样的异状，自然令我大感兴趣，很快便又抓了许多不同境界的修炼者，在他们身上进行了各种尝试，最终得出结论，唯有人族修炼者在达到混沌境之后，才能够以一小部分的本源之力为代价，凝聚出一枚混沌种子，并最终成长为一具混沌分身。”

“彼时的王上已经开始闭关，唯有碰上了十万火急之事，才能通过原无极联系到他。”

“可听说了我的发现，原无极却表现得异常重视，居然以秘法强行禀报给了王上。”

“而王上也很快给予了回应，你猜他老人家降下了何种旨意？”

“这还用猜？”

钟文撇了撇嘴，万分不爽地答道，“自然是让你凝聚混沌种子，投入三圣界来算计老子。”

“你错了。”

大长老摇了摇头，“王上的第一道旨意，乃是让我将这门秘法昭告天下。”

钟文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变，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的格局和胸怀。”

大长老眸中闪过一丝崇敬之意，由衷地感慨道，“我一个人独自摸索，费时费力，收获也极其有限，可一旦天下人都参与进来，效率却是百倍千倍地增长，这门秘法的优缺点很快就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人们渐渐发现，凝聚混沌种子固然可以保命，可失去了一部分本源之力，却也会大大损伤修炼者的潜力，令其将来所能达到的高度大打折扣。”

“能够修炼到混沌境的，无不是心高气傲之辈，哪一个不想登临巅峰，自然不愿限制自己未来的成就，故而这凝炼分身之法很快便遭到整个修炼界的唾弃。”

“与此同时，人们还发现了这门秘法的另一个特点，那便是本尊对于分身存在着绝对的压制。”

钟文心脏猛地一跳，瞳孔急剧收缩，一股浓浓的不祥感瞬间涌上心头。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大长老脸上忽然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微笑，“我是本尊，而你只是分身，所以无论我是强是弱，你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砰！”

话音未落，他忽然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钟文跟前，猛地抡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间。

钟文顿时高高飞起，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许久才重重跌落，身上的色泽瞬间淡了一大截，脸色更是如同死人一般灰暗。

“到此为止了。”

大长老一步跨出，已然来到钟文身旁，狠狠一脚踩在他胸口，“你若还有什么遗言，我倒是不介意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