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积压之下,几名老臣仍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向坐在上首的阮福源请罪:"殿下恕罪,臣等实在有要事禀报,方才出此下策。"
许是知晓自己在过去几日醉情声色,不见朝臣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听闻眼前几名老臣有要事禀报,阮福源脸上的不满之色便是迅速隐去,轻轻点头说道:"几位爱卿,有何事禀报。"言罢,阮福源便是打了个酒嗝,令得帐中空气愈发难闻。
"殿下,"彼此对视了一眼过后,为首的老臣便是膝行两步,很是急切的呼喝道:"如今大明十万官兵仍在对岸虎视眈眈不肯撤军,未免夜长梦多,老臣恳请殿下早日与官兵议和。"
自从官兵强渡左江无果之后,自诩为胜券在握的阮福源便是绝口不提"议和"之事。
尤其是近些天,原本分布在官兵两侧的安南军阵,肉眼可见的稀薄了不少,其中还有不少人趁着夜色强行渡江,投降他们广南之后,兵强马壮的阮福源更是不可一世。
认为对岸的官兵乃是在虚张声势,迟迟不肯退兵只是担忧京师小皇帝问罪,待其大军粮草用尽之后,便会自行退军,无需与其接触。
"议和?!"见眼前的朝臣们旧事重提,阮福源的脸上便是涌现了不满之色,声音也变得不善起来:"几位爱卿,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要当大明的臣子了?!"
昔日官兵大军压境,他为了能够令其退军,维系自己"国中之国"的地位,主动向对岸的官兵送上降表,愿意从此以后向大明俯首称臣,并年年纳贡。
可今日不同往日,江对岸的官兵们已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纵使在正面战场所向披靡的官兵们也难以越过湍急浩瀚的左江。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妄自菲薄?
"殿下,臣等冤枉呐。"见上首的阮福源丝毫不理会自己等人的良苦用心,帐中的几位老臣只觉得心中一冷,悲凉的声音中甚至出现了些许哭腔。
"既然几位爱卿不愿意做大明的臣子,那便恪尽职守,安心为大军筹措粮草就是了。"
"我广南富庶,存粮无数,莫说仅仅对峙一月,就算是彼此僵持一年半载,我等也耗得起!"
猛地一拍身前桌案,阮福源脸上涌现了一抹疯狂之色,高声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