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朱由校随意的摆了摆手。
按理来说,宗室藩王无诏进京乃是等同于\"谋逆\"的大罪,无需任何理由,沿途有司官员即可将其拿下。
眼下这朱鼎渭就坐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问罪的心思,岂会在乎这微不足道的\"君前失仪\"。
或许是知晓自己的出现有些突兀,倘若无法给出一个令得天子满意的答案,自身的处境便是有些危险,朱鼎渭忙不迭的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双手呈上:\"陛下,家父病重多日,恰逢关外蒙古蠢蠢欲动,宣大总督又远在宣府,家父唯恐消息传开,会突生波澜,故而斗胆令臣星夜兼程,进京面圣。\"
朱鼎渭终究是知晓些规矩,并未随意行至案牍之前,而是将奏本高高举起,等候着天子身旁的内侍来接。
\"什么,代王病重?\"
闻言,朱由校便是猛地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与大明遍布全国各地的宗室不同,开封府的周王与大同府的代王是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两家。
早在他继位之初,着手推行农政的时候,这两家王府便是不顾流言蜚语,主动听命行事,而后更是身先士卒,主动捐献田亩,逼得其余宗室藩王也只得照做。
前两年的时候,开封府的周王已然病故,由世子朱恭枵袭爵,现如今大同府的代王难道也要不久于人世了吗?
相比较周王一脉而言,身处大同的代王府对于朱由校来说感情更为深厚一些,毕竟除了推行农政之外,坐镇大同的代王府还主动配合朝廷整顿卫所军户,肃清了军队毒瘤,提高了军队战斗力。
这才能先后将女真人和蒙古人拦在城外,从而缓解了辽镇的压力。
\"陛下一瞧便知。\"
或许是涉及到了自己的父亲,代世子朱鼎渭的声音也是随之苦涩起来,临行之际,自己的父亲便是病入膏肓,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快,快。\"
顾不得安慰眼前的代世子,朱由校连忙朝着一旁的司礼监秉笔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