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皮岛,毛文龙将梁兴扬迎进府中书房。
两人分宾主坐下。
毛文龙笑眯眯道:“梁老板此次辽东之行一定收获满满。”
梁兴扬道:“大帅,梁某此次看到辽东民生之艰难,建奴压迫辽东其他人民,大举屠刀,简直人神共愤。我想,如此倒行逆施,只要我大明积蓄力量,一定能灭了建奴!”
毛文龙以茶代酒,敬了梁兴扬一杯,道:“梁老板,你志存高远,毛某敬你一杯。”
梁兴扬叹一口气道:“可惜啊,我梁某手下不过这几个人,这次在建奴手下死里逃生,属实不易,若有千军万马,我倒想跟建奴大战一场。”
毛文龙也跟着感慨道:“毛某在东江开镇这些年,与建奴交战何止百次?何尝不想放手一搏,苦于实力不济啊。”
“大帅,我梁某非出于为自家谋利,确实是想助大帅练好东江兵马。但我怕朝中还会有人对东江镇不利。”
“梁老板的想法我知道,不过我看朝中形势向好。听说一向知兵的袁崇焕最近起复了,一下子从赋闲在家,被皇上授予都察院右都御史、兵部左侍郎,不知梁老板有没有门路,能否跟他搭上关系,给我东江镇增加点军饷。”
梁兴扬大惊失色,道:“袁崇焕?他当上了兵部左侍郎?事有不好啊!”
毛文龙奇怪道:“袁大人一向懂军事,五月黄台吉进攻宁锦,袁大人时任兵部侍郎兼辽东巡抚,指挥有方,取得大胜。袁大人如今重回政坛,又做兵部左侍郎,不应该对朝廷经略辽东、对付后金的大业有好处吗?”
梁兴扬摇摇头道:“袁崇焕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为人又宁折不弯,他只在兵部做个侍郎倒还好,要是让他指挥辽东大局,不一定是好事。”
“这里头有啥说道吗?”毛文龙问道。
“袁侍郎性格刚直,他可容不得手下有人不听话。几年前,他还只是个四品宁前道的时候,就敢不经请示杀副总兵,简直是无法无天。若是督师辽东,恐怕对大帅不利。”
“这么说来,袁大人有可能督师辽东?”毛文龙也有些担忧道。
“上回咱们说道,东江镇虽然在后方牵制建奴,实属不易。可在朝中,有人可不这么想,但他们没有人懂兵,若是让袁崇焕督师辽东,他一定要收权于手的。”
“如此,确实有些隐忧。如今也没有好办法,不过一切还未成定局,走一步看一步吧。”毛文龙虽然有些担忧,但也没完全放在心上。
两人随便聊了聊,又谈到生意,第一批皮草已经装船起运,赶在过年之前销往江南,听说今年冬天格外冷,销量应该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