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只有准奏了!”皇上说道。
“多谢陛下,既然准了本奏,那就即刻将奸相郑驹章拿下。”唐律说道。
“朕看这六款罪状,均无证据证明,无凭无据,又怎么能捉拿郑驹章呢?”皇上说道。
“启奏陛下,新科进士袁彪舟等三十四人,他们十年寒窗苦读,立志攻读圣贤书,立志报效朝廷,进入京城赶考,以求金榜题名,报效朝廷,考取进士,进入仕途,却难过郑驹章那一关。因为郑驹章要求每个人都要给他上交纹银一千二百两,少一两都不能见。”唐律说道。
“竟然有这事?唐爱卿继续奏来。”皇上说道。
“是的,那袁彪舟没有银子,本来出身寒门,想要通过读书考试来改变窘境,耗费不少钱财考取功名,却英雄难过金钱关,一文钱难倒了英雄好汉,结果因为袁彪舟没有银子,一直没办法见到郑驹章。郑驹章见他不给银子,就上本启奏,说他不尊章法,目无法纪,就要给他处以极刑。幸亏遇到陛下开恩,免除他死刑,改为充军离开京城。恰好他在客栈遇到了老臣,老臣不忍心看到他无罪受刑,就留他在临青侯旨。”唐律说道。
“这样安排甚好!继续说!”皇上说道。
“也没了,惟独请陛下依照老臣所奏请的,赦免书生三十四人,召还回京,各自封为官职,才是不辜负读书人,不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了,还会激励天下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唐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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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奏!着该部传旨,到临青赦免袁彪舟,共赦免其他三十三人无罪,全部召回到京城供职,钦此!”皇上说道。
唐律叩首谢恩山呼万岁。
“唐爱卿,你如今年事已高,朕不忍心让你在朝廷里做官,您老很清楚,当官很辛苦,您老放心,朕赐给唐爱卿红袍玉带,黄金彩缎,唐爱卿就荣归故里去享清福去吧!”皇上说道。
“多谢万岁隆恩!但是,老臣年纪虽然老迈,但是精气神还旺盛,可以在朝为官,不愿意回老家养老,无所事事,浪费余生,老臣很想为朝廷发挥余热,继续为朝廷服务。”唐律说道。
皇上一听,金银财宝都无法让这老头儿动心,金钱对他不起作用,名誉也无所谓,这老头儿倔强得很啊!
但是,又不能亏待他!他是先帝的恩官,朕也不能为难他,叫他回去他不肯回去,偏偏要当个朝廷里的官 ,也罢了罢了!他要当官,给他一个什么官好呢?
宰相、尚书、九卿、都察院科道等官,不可能给他做,如果给他做,他更厉害,会把朝廷翻了个个儿。
那么,他要当官,就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官当当,一没有官名,二没有官印,只是一个虚职,他就没办法参劾了。对,就这么做!
想到这里,皇上说道:“唐爱卿,你想要在朝廷当官,别的官位置都满了,再说,案牍劳形,朕不忍心让爱卿费心费力,那么,朕就请你做了朕的耳目的官吧!就是朕的耳目。”
唐律一听,喜出望外,这个不是官的官,真的很有意思。于是,他连忙俯伏在金阶上,叩首谢道:“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律满心欢喜,心想,这是万岁爷在哄人呢!从来没有官名叫耳目官的,从古至今都没有,不过,哄人就哄人吧,这样做,倒十分合老夫的口味儿,正中下怀,于是,他就谢恩退朝,文武百官各自散开。
唐律回到荀元笃家,各个官员都来贺喜。
祭酒荀元笃也出来祝贺。
唐律心里琢磨,这没有官职的官,竟然会让这么多人来祝贺,看来这官虽然不起眼,却很厉害。
他想到这里,就问荀元笃:“贤契,我这个皇上封的官儿,既没官职,又没官印,只是一个空虚的名号,虚名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哦,不,恩师,实话说,今天天子给恩师一个名叫耳目官的官,虽说没有具体的官帽,恩师就是实打实的朝廷的耳目了。也就是说,上可以与宰相同列,不分伯仲,下可以和九卿同坐,地位一样,并不是开玩笑,非同儿戏。凡天下的本章,想上多少就上多少,想上谁的本章就让谁都,想让谁的本章石沉大海,就让它石沉大海。”荀元笃说。
“贤契,这个你也知道吗?简直太聪明了。我想皇上是上了老夫的当了,我今天晚上连夜写本章,贤契需要帮老夫一个忙,将我的本章誊写清楚,免得老夫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唐律说道。
“遵命!”荀元笃说道。
于是,师生二人连夜做成了本章,誊写清楚,已经到五鼓时辰了。
也没休息,唐律就进入朝廷俯伏在金阶之上,手里捧着本章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