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说道:“这里不是公堂,咱们都是朋友,不必拘谨,不分主宾,一视同仁,大家平等,可以敞开心扉,随便说笑,没关系的。不要拘束,不要紧张。”
唐律说着再三再四邀请,请他们坐下,他们才敢坐下,还是有些紧张。
那绸缎店的老板姓齐名陆。
齐陆说道:“不知道,大老爷邀请我们来这里,有何贵干?请吩咐。”
唐律说道:“惭愧,惭愧,说来惭愧,真不好意思。只是因为本官在这里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又是清水衙门,实在难以启齿。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无所谓脸面了。就是说,前天呢,有个乡绅,送了我十色礼物,我不想要他的,但是礼尚往来,本官,就想要回送回去,表示回敬的意思。但是,目前手头上没有这些东西,也没银子去买。所以就邀请诸位来到这里商议,看看诸位的店里有没有这些东西,如果有,就暂时告借一些,救救急,装装脸面,也好下台。如果那边不收呢,我们就再带回来,再还给诸位,如果收了,我们就按质论价,该是多少钱,就还给各位多少钱就是了。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四个老板听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大老爷吩咐的,小的们谨遵执行就是了,要取多少,只管来取,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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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说道:“不是这样说的,本官不过是用这个方法,只是权宜之计,不必担心,也不要怀疑,每家店只需要出借四色就够了。帮帮本官应付一下眼前的难题。”
四人唯唯诺诺答应下来,叩首告辞,离开了县署。
唐律安排人去请他们返回,他们正纳闷,唐律吩咐说道:“只要四色,如果我的家人问你们借多了,你们直接来见我就行。”
老板们齐声说道:“真是难得大老爷这样清廉,真是我们的福星,有了这样的大老爷,真是福气。要是以前的县太爷,名堂就多了去了,这一位师爷要赊账,其余的家人们到店里去占点小便宜,怎么能比这一位县太爷呢?这样的清正廉洁,向我们借几样东西,还是这样毕恭毕敬的,真是少见啊!真是老天爷开了眼睛,派来一个青天大老爷来作知县。”
四人回到各自的店铺里,拣选了货物中上好的四色,马上返回送到了县署里面。
很快,绸缎、火腿、绍酒、京果、玉器,十六色都齐全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唐律就写了一封名帖,然后附上礼单,命令唐元和唐羊给抬了去,送到熊东柳的庄院,并且嘱咐唐元和唐羊,留心路径,就是暗中好好观察到庄院的路,记住。
唐元和唐羊领了命令,就抬着礼物来到熊东柳的庄院。
家丁一看有人送礼来了,就很高兴,不过还是例行公事,问:“来干什么?”
“你也看出来了,这是送礼来的,麻烦去禀告熊大爷。”唐元说道。
那家丁知道这是好事,于是连忙进去禀告熊东柳。
熊东柳看了礼单名帖,心里高兴,笑道:“这才是那个道理呢!他就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知县,怎好收他的礼物呢?不收,拿回去吧,另外,再赏送礼来的人十两银子,礼物让他们再抬回去。”
熊东柳就没有收下他们的礼物,礼物仍然让他们抬回去。
唐元有心要看看路径,就对家丁说道:“我家老爷精心准备这些礼物,想和熊大爷结识并交往,礼多人不怪,今天既然熊大爷不肯接受,就是不肯赏脸给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会责怪小的不会办事呢!还是麻烦大叔带我们去见见熊大爷,当面请求请求收下礼物,要是不愿意收礼,那这十两银子的赏钱,小的也不敢收了。”
家丁一听,还觉得言之有理,就带着唐元和唐羊一起进入庄院内。
然后,唐元和唐羊跟着家丁拐弯抹角,先过了一带粉色高墙,然后进入三重红漆大门,过了水上亭台楼阁,又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小桥,桥下有一个硕大的池塘,池中盛开着许多莲花,红白相间,不蔓不枝,亭亭玉立,随风摇动,如同出浴的美人,十分漂亮。
在三间暖阁里,熊东柳正在那里闲坐。
唐元进到里面,只见熊东柳身穿单衣,坐在一张湘妃竹椅子上,在那里纳凉。
唐元和唐羊二人慌忙上前口头请安问好,十分殷勤,然后又向熊东柳说了唐律的仰慕之意。
熊东柳看着这两人,比较陌生,难以取信,他也不说“请起”,也不有其他表示,大大咧咧地坐着,一动不动,显得十分冷淡。
熊东柳说道:“就麻烦二位尊管,回去后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心里领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