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站在徐宅的院子里,睨着满院子的枯枝烂叶,下人在打扫,看似扫过的地方干净了,忽一阵风吹过,地上又落满脸的灰尘。
他轻叹一口气,转而朝屋内走,霎时几年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灵州的那场地震,死了不少人,他踉跄的从沉香教跑出来,看着被泥土和山石压死的教众,本应该安静的夜晚,霎时哀嚎声四起。
他就像是一只漂浮的在水里的浮萍,漫无目的的来回奔跑,想寻求生机,却只能随波逐流。
“救命,救命,救救我!”
“好疼,我好疼!”
...
他挣脱掉一双双想抓住他的手,用尽全力从快要坍塌的宅子内奔出,突然他脚下一滑,身子不自主的随着地上的震动往下面坠。
眼瞅着,他要在这里丧命,一只手在这个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衫。
他抬眼朝上面看,那不是别人正是打压沉香教许久的灵州知州徐怀。
“抓着我的手上来!”徐怀也看到了他,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抓住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了些,霎时好些跟在徐怀身边的差役也涌了过来,众人齐心协力把他救了上来。
他跟着徐怀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周围都是和他一样的人,他们低着头浑身散发一股死气。
徐怀很忙,早出晚归,似乎早都忘了,他曾经救过这么个打心底里厌恶的人。
他看着百姓一个个对徐怀感恩戴德,他突然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有一夜,天色昏暗,云层遮着月亮,周围被氤氲包围着。
他悄无声息的钻进徐怀的帐子内,看着这个因为太过劳累,而熟睡的面容,他眸光一厉,从他身下扯起被子用力捂住了徐怀的头。
徐怀在挣扎,双手撕扯着被子,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臂,点点鲜血沾染在被褥上。
他不为所动,甚至手中的力道越发狠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被子下的人已经不再动弹,他缓缓掀开被子,果然...徐怀...死了。
他轻笑一声,拿出早都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转头看着身后的铜镜,帐子内烛火在跳动,铜镜里那张和床上死人一模一样的脸,带着几分奸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