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朱门街道上,一辆马车在飞快前行。
古朴素色,群青勾边,上面隐隐带着斑驳的刀剑划痕,车辕上挂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大理寺’。
聂菱儿悄悄把帘子拉开一条缝隙,看着街上行人。
不远处,有俩赶集妇人,视线在车子上徘徊,凑在一起嘀嘀咕着。
“大理寺?又出事儿了?”
“你还不知道啊?昨个晚上,刘家的小夫妻去冰湖偷鱼,谁知道鱼没偷上,回来就神经兮兮的念叨冰湖闹鬼,家中长者见这也不是个事儿,大清早就报官了,之后你猜怎地?”
“怎么?”
“那湖里啊,飘上来一具男尸,啧啧,尸体被鱼啃得就剩下半张脸了,那叫一个惨啊。”
“啊,怎么会这样,我昨个还吃了慕家卖的鱼呢!”妇人说着,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
聂菱儿面色一沉,正想继续听,车子内响起男子疏冷的声音。
“有闲心看风景,不如想想一会的案子要怎么解决。”
聂菱儿一惊,连忙把帘子拉上,悄悄睇了一眼对面闭眼假寐的男子。
男子五官硬朗,面如圭璧,本是一副风流潇洒之容,可拉紧的薄唇,又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感。
他就是,她的主子,也是把她养育长大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堂堂宴国大理寺卿--聂烁。
聂菱儿知道一出案子,聂烁的心情就不好,如今误会她闲暇看风景,不专心做事,这语气定然是臭了些。
“菱儿知道错了,聂哥哥。”聂菱儿轻声细语的开口,期期间视线不经意下移,瞥到他挂在腰间如女子雪拳般大小的陌生香囊,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那样式分明是定情物件,她守了他这么多年,一贯对男女事不屑的他,是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
聂菱儿想着,心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酸。
聂烁睁开眼睛,一双幽暗的眸子在对面女子身上扫过,见她还一副怔愣表情,哪里有知错的模样,随手拿过一本写好的卷宗扔在聂菱儿的怀中。
“看看吧!这是衙门递上来的,现在这个案子交给大理寺查了。”
“是!聂哥哥。”聂菱儿惊醒,用力压制住思绪,连连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