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南握住尘不染的手，笑中带泪地说道：“说什么傻话。幸亏你挺过来了，要是你死了，我死了都没脸去见杨律。”

尘不染闻言，脸色忽得一变，郑重地问道：“攸攸，你如此为我，仅仅只是因为你对杨律的承诺吗？”

尘不染三日前醒来时，陆垚将他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从林破南在崖州城楼上舍命救他，再到林破南以死威胁萧令安逼得萧令安退守崖州。

所有关于林破南的事，陆垚都说的非常详尽。

林破南一怔，愣眼看着尘不染。

忽闻尘不染继续说道：“你在本王耳边说的那些话，本王听到了。本王现在迫切想知道答案。”

当时的尘不染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黑暗中，黑暗中有无形的双手拉着他，像是要将他拖入地狱。

他不停的挣扎。

明明意识清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正当他打算放弃时，耳边响起的那番话让他获得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那日，林破南附在尘不染耳边说的话，没有多加思考。她只是想刺激尘不染，激起尘不染求生的意志。

林破南对尘不染的感情是复杂的，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眼神回避，岔开话题道：“你父皇已经入主邺京，太子及一众皇子公主也已前往。

此次若不是你以身犯险，给了南陵师出有名的机会，南陵不可能能赢的大周和南陵百姓的拥戴。

我们必须立即赶往邺京，属下你的功劳，决不能让他人不劳而获。”

尘不染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破南，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对，我们夫妻俩以命换来的功劳，岂能便宜他人。”

听到“夫妻”二字，林破南垂下眼，不敢直视尘不染的眼神。

以前她不知道尘不染对她的情意，可以大大方方，毫无负担的与他谈笑风生。

如今知晓了尘不染对她的情意，再与尘不染相处，她突然觉得别扭起来。

她起身站起来，局促地说道：“你伤势未愈，不宜操心劳累。”

林破南弯腰扶着尘不染躺下，“启程去邺京的事，我来安排。”

说完林破南抬脚准备走，忽得被尘不染拉住。

尘不染看着林破南，软绵绵地说：“攸攸，本王饿了。”

尘不染的语气似是撒娇，听得林破南心中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