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唇角微勾,看出了林破南脸上的局促与尴尬。
他主动解围道:“如今大周与南陵和平共处,我与林将军也不再是战场上的敌人。林将军唤我表字也没有不妥。”
林破南闻言,稳了稳纷乱的心绪,才抬起头来。
她低声附和道:“舒翼说得是。”
齐延如此坦然,她若扭扭捏捏倒显得不大方了。
齐延微微一笑,抬眼向林风望去,“本将军和林将军单独有话说,不知林校尉可否回避下。”
林风不语,看着林破南,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林破南迟疑了片刻,微微颔首。
林风转身出了门,并反手将门关上。
齐延瞥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微微抽了下嘴角,关心地问道:“听闻你惹上命案,连过年都是在狱中度过。如今案子可是妥善解决了?你偷偷前来南境是否妥当?”
齐延虽在崖州,却时常与林风私下交接,每每都会问起林破南的近况。
林风会避重就轻的和齐延说上几句,所以齐延并不知晓后续。
林破南从没想过,她和齐延有一天能这样面对面坐着,齐延像朋友一样关心她的近况。
她淡笑着回应,“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接了去西境迎亲的任务,借病从岐州赶过来的。”
“那就好!”齐延欣慰地看着林破南,没有多问,转而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回想当年我赶到山鬼坳看到林老将军身首异处的事。你可还记得六年前大周与南陵战事的起因?”
齐延这么问,不是他不记得,而是在提醒林破南。
林破南自然记忆犹新。
当时南陵的主帅是齐延的叔父齐焕庭。
大周一分为二之前,齐家也是邺京的世家,齐焕庭与林毅璋算是自小相识。
三十年前咸宁帝与贞宁帝兄弟睨于墙,贞宁帝带了大量旧臣去蓟京自立为皇。
只因各为其主,原本是朋友关系的齐焕庭和林毅璋成了敌人。
所以林破南和齐延自小在黑石河舟渡上对打,也是有这层关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