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出去后,萧令安也没了睡意。
他又看着纸条上的字,心里琢磨着。
三皇子若有事,何不在南境就交待与他,非得亲自来西境一趟。
萧令安将纸条放在桌上,抬手置于下颌,轻捻着手指。
“户部官员同行?”萧令安喃喃道:“户部官员同行!
萧令安想起去年冬日,西境突遭几十年一遇的大风雪。
朝廷供给西境平西军过冬的御寒被褥和棉衣不够厚实,不少士兵因寒冷冻伤冻病,甚至冻死也有之。
萧令安无法,只能向朝廷虚报部分兵额,也就是所谓的吃空饷。
他利用多余的这部分军饷,让部下伪装成商人接洽商队私下购置被褥和棉衣,发放给平西军御寒,熬过严冬。
难道是朝廷发现这事,故而三皇子前来西境查探。
驻守西境将士将近十万,除去因伤病去世的,去年冬日统计时也有九万。
去年他向朝廷申报军饷时报的西境驻守将士有十一万,虚报了两万。
萧令安一想到此,立即吩咐守卫叫来李崖。
萧令安在帐中和李崖交待到亥时,才上榻休息。
第二日,萧令安叫来杜腾和林飞四人,当面质问,问清信鸽被捏死的始末。
捏死信鸽虽是杜腾无意为之,但萧令安认为杜腾此事做的欠考虑。
就算发现是敌细的信鸽,也因先查看信鸽的送信内容,再考虑如何处理信鸽,而不是直接把信鸽捏死。
故而萧令安还是责罚了杜腾,罚他在太阳底下操练三个时辰。
林飞四人并没有幸灾乐祸,倒是因此事对萧令安好感倍增。
反倒是莫鼎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站在阴凉下,吃着黄瓜,悠闲的看着满头大汗,脚上绑着沙袋,绕着校场跑圈杜腾,打趣道:
“腾子,就说叫你别瞎打听。你看吧,从南衣骑那没打听出什么消息,反倒被南衣骑告了一状,你说你冤不冤。”
杜腾跑得大气直喘,“老…鼎,你别站…在那说风凉话。”
杜腾停下来,叉着腰,气喘吁吁说:“你不觉得咱们地位岌岌可危吗?我不过就是捏死林破南的一只信鸽,就罚我负重。你说咱们世子啥时和林破南这么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