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嘴角噙着笑,紧跟其后。
林破南和林风走远。林云和林雷从主帐旁的另一顶营帐后面走出来。
林云看着林破南和林风远去的背影,满脸乐呵道:“雷哥,看来将军一时半会回不来,我的脑袋暂时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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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雷剜了林云一眼,“将军回不来,你我的脑袋才更保不住。要是让萧世子知道将军根本没受伤,只是阵前坠了马,咱们就下令退守禹州。让齐延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瓮州。娴妃娘娘也保不住将军。”
林云闻言,脸色一变,顿时耷拉着眼,无奈道:“我哪知道是萧世子前来驰援,早知如此,我呈至邺京的战报就不该把将军说得重伤垂危。”
林雷叹了口气,拍了拍林云的肩膀,“所以,你我最好祈祷将军能早日回来。”
林雷说完,转身入了营帐。
林云双手合十,朝着皎洁的月亮,虔诚祈祷,心里默念道:“将军,你明日见到萧世子,可千万要稳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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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一辆外观精致的马车跑在荒凉的城外,直奔城西营地而去。
马车驶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的一晃一晃,晃的林攸攸有些难受。
她双手垂放在膝上,掌心微微出汗。
马上就要到平西军营地,她现在紧张不已,她这个假林破南要以何种姿态面对萧令安。
林破南不让她读取记忆,她只能通过林破南的札记和物品了解林破南。
林破南的札记中多数记录的是她对每次战役的复盘。札记中的心得和情绪记录少之又少。她只能从这寥寥数笔的心得和情绪记录中窥探林破南的性格。
她从林破南的字里行间,感受到的全是阴郁和压抑。对于杀戮,她感觉林破南并不喜欢。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厌恶。
林破南女扮男装上阵杀敌,也许并非她所愿。可林破南因某种缘故又不得已这样做。
“将军,到了。”林羽跳下马车,立于车前喊道。
林风也翻身下马,走到车前,掀开车帘。
林攸攸回过神,双手交握,搓了搓掌心的汗。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双手撩起衣角,准备跳下马车。
“将军伤重未愈,小心点。”林风立即提醒,顺带朝林攸攸使了个眼色,瞥了眼营地门口的守卫。
林攸攸即刻反应过来,放开撩起的衣角,装出一副病体未愈的样子,手搭在林风的手臂上,缓缓下了马车。
上辈子的林攸攸体弱多病,要装成病娇的样子,简直信手拈来。
林攸攸缓缓往平西军营地门口走去。林风落后一步,跟在她身侧。
手持长矛的门口守卫,见到林攸攸和林风走近,上前一步,拦住了林攸攸和林风,“来者何人?”
林攸攸下颌微仰,看着守卫,故意压低嗓音,“林破南。”
字越少,气势越强。
她没有林破南的气魄,但装腔作势她在行。
听到林破南的名字,守卫的态度也变得恭顺起来,“林将军请稍等。”
守卫立即转身,直奔主帐而去。
另一守卫偷偷打量着林攸攸,林攸攸习惯性的冲守卫一笑。
林攸攸这一笑,让守卫微微晃神。
守卫立即低下头,不再看林攸攸。
征南将军林破南,男生女相、貌若飞仙、为人狠戾、不苟言笑。
怎么和传闻中不一样。
须臾,进去通传的守卫匆匆赶来,“林将军,世子有请。”
林攸攸和林风随着守卫缓步而入。
“林破南这小子,太他娘的狂妄了,都日上三竿了才过来。他在瓮州的窝都被南陵军占了,眼见南陵军都要兵临禹州城下了,他居然一点也不急。”
林攸攸刚随守卫走近,就听到主帐内愤怒的声音传出。
林攸攸脚步一顿,守卫尴尬的看了眼林攸攸,立即大声喊道,“世子,林将军到了。”
帐内立即噤了声。
余怒未消的莫鼎吹胡子瞪眼,被李崖扯了一把,退到一侧。
“有请林将军。”
萧令安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守卫掀起帘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攸攸步履缓慢,将帐内三人迅速扫视一番
看清萧令安的脸,林攸攸差点失态,惊呼出声。
眼前的萧世子不就是那日破庙见到那男人。
完蛋了!
她惊得后退一步,强撑着才稳住心神。
萧令安、李崖、莫鼎见到面白如纸的林攸攸,均是一惊。
昨日林风告诉林攸攸,为了逃避罪责,呈至邺京的战报谎称她是被敌军的利箭伤了胸才导致瓮州失守。
林攸攸听完后大喜,真是天助她也。
如此,她就可以借重伤为由,不上战场,让萧令安领兵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