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在某件事上,两家都有意,顺利成了,尤袖和宫粉黛这对小姐妹就由朋友关系转化为亲戚关系,宫夫人不见得会过问女儿交友,后者却是要探底。
二来嘛。
尤夫人看看对面斯斯文文吃饭的两个小姑娘。
尤袖听见在说她了,睁大眼睛回看,眼皮忽闪,当真作出一副跳脱的样子。
宫粉黛更矜持,食不言寝不语,两耳不闻窗外事。
孩子们(包括尤景)都小,根本不知道一个不能做官的商户跟三品大员结亲是多么不可思议天上掉馅饼的事。
虽说本朝不反对自由恋爱,甚至有父母族人强制拆散要受罚的规定,但真就那么自由了?
怎么可能,不门当户对的婚事,成了之后也有的是苦头吃,明面上不反对,背地里手脚随便搞嘛。
尤夫人当初从尤袖嘴里听得一点风声,觉得自己儿子可真敢想,也是没见识,在学堂里有另两家显贵的陪着一起玩,就觉世上关系都如那般自然——这小子也是个乐天派,咋不记得还有不少同窗是明里暗里各种瞧不上呢。
她完全准备晾着来的,自家孩子自己了解,也做不出什么私定终身的事,等再过一年对家里生意都了解了,再加上也陆续给他相看,自然就知道差距。
后来发觉好像不是一头热,那心里呀,七上八下的,比自己当初嫁尤老爷还复杂,从农家地主到京中富豪也算是鲤鱼跃龙门了,但也不过有钱,有钱和有权还是大不相同的。
想破了脑袋,琢磨着宫家不是想要个钱袋子吧?又不像,他们当然清楚做到豪富的商人背后不可能无靠,借着姻亲伸手,也讨不了好,一家人哪有吃两家饭的道理。
当然,有钱肯定还是个重要因素,再一个应该就是人口简单了,这么看宫夫人真的是很疼宫粉黛。
喜忧半掺,尤景不会“芳心错付”,但尤夫人又开始怕她连未出阁的女儿都要嫌。
转过年十三了,这两年折腾动作还大了点,传的像只会下金蛋的鸡似的,万一宫夫人热情的做媒,别家也热情的盯着,全府上下都得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