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公躬身又道:“只有秋鹤先生在未上场的时候,便会有男眷给她扔锦帕。不过开赛至今,秋鹤先生一张锦帕也没捡。”
谢衡看过去,比试尚未开始,四周果然已经有人在往下丢东西了,还都只投一个地方,有的投准了,有的半路就悠悠掉落,砸在别人头上。
不过,谢衡瞧着秋鹤先生被鲜花锦帕砸中的背影,怎么瞧都瞧出点生无可恋来,他笑了笑:“她怎么好似还不乐意了?”
卫氏笑道:“她这样,大家只会更想扔给她。”
更不要说,她一张也不捡,大家的热情只会更加高涨。
暖棚内的人都笑起来。
“谁说不是呢。”
见四周都在扔,谢衡觉得有趣,也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张锦帕,想了想,他这离秋鹤先生那还有段距离,他怕半路锦帕抛到别人身上去了,就要了块铜钱,放在锦帕里裹成一团。
他对着那扎着发带的后脑勺,抛了过去。
……
看台下,唐云确实有点生无可恋。
自从她撑了把油纸伞防砸后,其他学子纷纷效仿,一时间,比赛场地里,到处都是移动的油纸伞。
这个样子搞,看台上的权贵们都不乐意了,不仅看不清各学子的长相,还不能“打赏”他们最喜欢的学子,哪里有一点点乐趣,齐齐上诉新化书院彭院长。
彭院长烦不胜烦,干脆下令禁止众学子在场内撑伞。
于是,唐云的那把油纸伞便被一个执事客客气气地收走了。
她没了伞后,看台上的观众们仿佛解除了什么枷锁一般,变本加厉,兜头盖脸地朝她砸东西。
几天下来,热情不减。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手里的香囊锦帕做起来都不费时间的吗?怎么好似用不完一样。
就在这时,她偏了偏头,一块分量明显不同于往常的锦帕垂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声。
竟然被躲开了,看台上谢衡笑了笑,也没在意。
唐云低头看向那张锦帕,一边的帕角舒展开,露出里面的铜钱来,不过铜钱不是重点,而是那帕角,上面绣着一行小字。
大半的字被遮住,只露出四个字:“情到碧霄”。
唐云心中一动,捡起这张锦帕,取出铜钱,展开锦帕,上面果然绣着她的《秋词》。
坐在她身边的冯慧凑过来看了一眼:“哟,这哪家哥儿的?有心了,这字也写得不错。”
上面绣字的字样不知道是不是锦帕主人写的,是楷体,笔画工整,有一种大开大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