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各怀心思来到大堂,风澜坐于上首,一敲惊堂木,“堂下何人。”
“民女阿施一,拜见大王。”阿施一郑重一行礼。
风澜轻哼一声,“云梦泽从来没有女子抛头露面打官司的情况,你若是想告,需要找人替你申冤。”
阿施一低头,“民女孤身一人,无父无兄。”
“你是施家的女儿,怎会无父无兄。”风澜冷哼一声,“你且退下,让你父兄为你陈词明辩。”
风澜转头又看向陆折枝,“至于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陆折枝举手,“慢着!”
“拖下去。”
周围衙役就要上前,陆折枝只好出剑半寸。
“听听也无妨。”梦顷突然开口,看向陆折枝腰间的令牌,“你是泰山派的人。”
陆折枝听着他的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不错。”
“据说泰山派没落了,竟也能有如此天资的弟子。”梦顷手中灵力死死压制住轩辕剑。
剑发出阵阵轰鸣,却依旧乖乖归到剑鞘之中,“好剑,若是你肯将这把剑赠与我,我做主,替这位小娘子讨回公道。”
碧绿的眸子望向陆折枝,含着讥诮与嘲弄。
既然拔不出来,就不拔了。
陆折枝望向男子,“公道自在人心,若是有理,无需向人交换,便能获得。”
怕是只有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才能说出这番完全正确的错话。
“是吗?”梦顷挥手,阿施一的状纸便落到了他手中,“状告王子,怕是难有公道。”
他挥手,状纸无火自燃,很快变成一堆尘埃。
阿施一震惊看向梦顷,“你怎么能烧了状纸,你这是犯罪。”
“无稽之谈,有何好审,速速回去吧。”梦顷向前走了两步,将灰尘吹落,洒落一地。
“你……”阿施一指着梦顷,说不出话来,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陆折枝也向前走了一步,她与梦顷已经相距不过十步,她冷声道,神色从容,仿佛如今落于下风的不是她,而是梦顷。
“此时是无稽之谈,不代表日后也是无稽之谈。即使此时得不到公道,一月,十年,百年,千年,总会有重新裁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