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命祭苍天，护我族人万世安。”司演死前，内心划过这句话，若是一生能如此轰轰烈烈，他死也值了。

红色的阵法认可了他，徐徐运转。红光闪过，直直朝灰衣人袭来。

灰衣人闪身夺过，红光回旋，刺入灰衣人的肩胛骨。

“啊。”灰衣人吃痛出声，“该死。”

“确实该死。”陆折枝轻笑，笑意却半分未入眼，只是肌肉动了一下，显得十分僵硬难看。

手中长剑发出阵阵嗡鸣，长剑出鞘，霎那间，所有人的剑都发出一阵嗡鸣，灵气轻抚发梢，万千青丝无风自动。

“你为何而拔剑？”自己的声线，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神圣，在脑中轻漾。

“我似乎，找到了拔剑的意义。”

她不想修仙，可这一刻，她迫切希望自己变强。手中的剑有了力量，不再是以往的散漫随意。

剑者，仁者之刃也。乃护佑苍生，解救万民之器也。

这便是她的道。大道若千，她偏偏选了最难的那一个。

她偏要，迎难而上。

“是剑意。”田非惊叹，“陆姐竟然悟出了剑意。”

修真界，除了季玄清，还未有人能悟出剑意，就算是下神界，也是屈指可数。

剑意，剑随意动，人剑合一，凡灵力之所存，皆可为我所用。

“好强的剑意。”有人惊呼。

“这就是剑意吗？”布高杏喃喃，“她的剑意，好柔和，好温暖，不像是季掌门，寒意渗骨。”

“天凌剑诀第四式——问天。”长剑飞起，晴空万里，却飘落雪花，雷电落于剑上，冰雪萦绕其间，自然之力，才是最厉害的力量。

而拥有剑意，便等于掌握了自然之力。

灰衣人手中的长剑瑟瑟发抖，被压制地根本拔不出来。剑未到，势先行。灰衣人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冻僵了，反应都慢了半拍，就这半拍，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鲜血染红了他脚边的雪层，身体轰然倒地，“杀了我们，世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折枝收剑，轻笑，“放马过来。”

她看向周围，所有人看到她的那一刻，皆放下手中的剑，欢欣鼓舞。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波波传来。

“陆姐牛逼。”

“陆姐万岁。”

大家充满崇拜地看向陆折枝，不再为钱而受迫于她，他们心甘情愿地追随于她。

“傅长老，我食言了。”陆折枝看着一地的尸体，内心感到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