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沉凝片刻,道:“老爷对乔恒有恩。当年若无老爷一力提拔,又怎会有他今日。他既写信告知老爷,说明原委。显然他心中对老爷仍存感激之情。老奴以为,不妨派一心腹之人前去广平县对那乔恒警示一番,然后将公子安全带回。至于今日之事……他日慢慢在做计较。”
钟楷脸色铁青,冷声道:“若是旁事自然可行。可既涉及那件事来,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你要知道那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懂吗?”
“老爷的意思是……”
“老罗。”
老罗一愣,拱手道:“老奴在。”
钟楷眼中闪过如苍鹰一般阴沉锐利的锋芒。“你带着老夫手令亲自去一趟广平县,将育儿带回来。到那无需多言,一切凭老夫手令便可。至于乔恒……不必理会。老夫自有主断。”
“老奴遵命。”
钟楷玩弄着手中的毛笔,喃喃自语道:“堂下之人竟敢状告本官。呵,跟随老夫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这灵州地境,可是姓钟的。”
啪。
那个细长的毛笔被钟楷硬生生的给折为两段。
…………
钟楷的厢房内死气沉沉,冰冷可怖。而广平县一笑楼的某处客房内却是春情盎然,风光无限。
李文绝用手托着脑袋侧躺在床上,正笑着看着自己身旁熟睡着的妻子。
唐清焰合眸沉酣,嘴角仍带着笑意。精致的脸蛋上仍残留着昨夜的春光以及一抹羞红。一缕温暖的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刚好映在唐清焰的身上,眉目如画,娇花似水。一如春睡海棠般妩媚动人。
李文绝心猿意马间,忍不住低头在妻子的粉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微小的动静将唐清焰给惊醒过来。她一睁眼,看见李文绝正笑盈盈的看着她,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继而慵懒的朝他挥了挥手。
“别闹,让我再睡会。”说完,随手抱起一个枕头将脑袋埋了进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呢。再不起来淮瞻可要在门口喊了。”李文绝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笑道。
唐清焰晃了晃肩膀,有气无力道:“让他喊去,反正也是找你的。”
昨日小两口折腾了一宿,直到后半夜才睡下。李文绝身子硬朗,次日醒来依旧神清气爽。可苦了唐大神医,几番下去浑身上下如一滩春泥,一时半会是提不起力气了。
“清焰姐!清焰姐你醒了……呜呜呜?”屋外很不合时宜的传来裴淮瞻的声音。
“嘘!小声点!大清早你发什么疯呢,人家小两口还没醒呢。”说话的正是穆云昭。
李文绝听了哑然失笑:“你看,我说淮瞻会找你吧。”
埋在枕头里的唐清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从床边的桌上捻起一根银针,然后熟练的往自己头上一扎。
“夫君……”
“嗯?”
“拉我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