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趁着楼道内漆黑一片的当口,顺手将房门合上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钟笑的房间。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又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道轻微的叹息声。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钟笑竟奇迹般的动了。她伸手将压在脸上的枕头丢开,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床后面同时走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走到钟笑跟前,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放入钟笑口中。钟笑将药丸服下,看向来人后朝他们点了点头,感激道:“适才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一人摆了摆手,指了指身旁那位蓝衣青年。“应该是谢他才对。李兄弟,你这黑夜之中隔空点穴的本事倒是让我佩服得很呐。”
“只是委屈了钟小姐。谁曾想那女人竟狗急跳墙,装都不打算装了。”
“咱们何时收网?”那人看着地上凌乱的床被和枕头,说道。
蓝衣青年淡淡一笑:“马上。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
“哦?”
那人点了点头,看着先前摔在地上的药碗和勺子,平静的说道:“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听到他们的一番对话,钟笑舒了口气。她将披散开来的头发用一根丝带扎好。然后从床上穿鞋下地。
走路平稳有力,身形笔直端正。依然是当年大家闺秀般的姿态,哪还看得出半点病入膏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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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前,县衙后院凉亭,夜。
“你是如何推断出钟育一定会动手的?要是他沉得住气,让钟小姐安安稳稳回到灵州钟府,你这一番安排岂不是竹篮打水了?”李文绝坐在凉亭内,玩弄着乔恒的佩刀,问道。
乔恒负手而立,望着凉亭外的池塘说道:“事关他爹的前程乃至整个钟家的前程。他必定会不择手段去冒这个险。如今在他看来,钟小姐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若是半道上因病而死,如此兵不血刃,何尝不是天赐良机。而且……”
顿了顿,乔恒神情复杂的看向李文绝手中自己的那把佩刀,说道:“以我对恩师的了解,他绝非刻薄寡恩之人。钟小姐如今无论是何等身份,恩师对她多年来的舔犊之情终究还是在的。而这恰恰是钟育最不想看到的。”
李文绝点了点头。“钟育所仗者,唯有其父。而一旦其父当年之事公之于众,无论真假必定会引来轩然大波。钟家在灵州的根基也会受到动摇。所以为了怕钟知府一时心软,下不去手。他便干脆自己先动手,趁着钟小姐病重的间隙,要了她的命。”
乔恒“嗯”的一声,而后取出怀中的那个小盒,重重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设下这么一个局,为的就是让钟育乖乖钻进去,而后一网打尽。只可惜要委屈钟小姐几日,要配合我演出这么一场戏,装几日病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乔恒敲了敲小盒子,问道:“这药效能维持多久。可别药效过了,再要装病可就瞒不过随行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