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拍桌子,一本正经的站起身子:“既然他还有同伙,那我更要捉他了。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李文绝一时语塞,说这些他本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适得其反,反倒激起他的好胜心了。“淮瞻,少年人血气方刚本无可厚非。可也要量力而行。”
“三叔,他张浪无非也是一双手一双腿,两只眼睛一张嘴。单打独斗小侄自然不是他对手,但不是还有你嘛。当年三叔你能独自一人荡平水云阁,现如今咱们叔侄联手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张浪?”那个叫淮瞻的少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文绝双目微闭,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淮瞻没有多言,静静的坐在他面前等他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李文绝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尚显稚气的脸,正色道:“既入江湖,生死为疆。此去凶险异常,你可害怕?”
淮瞻闻言拍了拍胸膛,豪气冲天:“怕?我说是怕了,我就不姓裴了!”
“也罢。你既已决,三叔也劝不动你。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咱们明日便动身。”李文绝朝他摆了摆手,站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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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同意了吧?
“三叔……”
“还有何事?”
裴淮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今晚我睡哪。”
李文绝挑了挑眉毛,伸手指了指适才他躺着的那个躺椅。“大门都被你踹坏了,今晚你给我睡大堂!”
“好嘞。”裴淮瞻爽快的应了一声,随后拿起包裹里的毛毯便铺了上去。
李文绝负手望向窗外。窗外天悬星河,繁星灿烂。一阵晚风吹拂过他的脸颊,使得他感到些许寒意。
“确实是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
李阁主的办事效率很快。当天晚上就将自己一路携带的东西收拾妥当。次日他又跑到隔壁开字画铺的吴秀才店里说明来意,将女儿盼盼暂时交给他们照顾。吴秀才一家与李文绝交情匪浅,邻里多有来往。吴家娘子更是盼盼的奶娘。李文绝将女儿托付给他们夫妻二人照顾最合适不过了。
至于他的风华阁,李文绝提前给阁里的小二伙计们发了当月的工钱,然后又给了一笔银子以做辛苦费。吩咐他们阁内每日开张依旧。若是有人上门闹事,莫要与其争吵,一切等他回来定夺。
临走时盼盼哭着闹着拉着李文绝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非要李文绝带她一起去。小丫头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只慌的李文绝连哄带骗,好说歹说这才稳住了这个小祖宗。一切安排妥当后,李文绝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背起包裹,拿起那根放在阁内墙角处的木棍,翻身上马。
清波门外,那个叫淮瞻的少年正骑在马上等候多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扭头望去,却见李文绝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飞驰而来。
裴淮瞻看了看日头,朝李文绝喊道:“三叔。这回你可是来晚了。”
话音刚落,李文绝那匹神驹从他身旁飞驰而过,从而溅起了漫天的尘土。裴淮瞻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远远的便听见李文绝爽朗的笑声。声音从远到近,如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