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道身影闪身而至,正是叶晨白天见过的黄凌谷,骑着黄麝而来。
“师兄,十几年前,你外出历练却突然回来闭关修炼太上忘情,原来如此!”
“师兄,叶家人丁稀少,我等又无子嗣,你既育有一女,为何不带回来认祖归宗?反而让她在外受苦受罪,真是荒谬!”
“哼!畜生,师兄此举,人神共愤!”
接下来一道道身影接踵而来,皆义愤填膺的围住了叶凌天,且最后出现的一道人影更是干脆利落的骂了出声。
“……”
叶凌天呆住了,哪怕他再强横,此刻也不免有些懵,这些平日里对他敬畏有加的师弟们,此刻将他围堵的死死的。
“住口!你们这些蠢货,看不出来这小滑头想找机会开溜?他才是叶家唯一的香火,你们这些蠢货到底懂不懂?”
叶凌天终究不是寻常人,此刻竟还能保持镇定,大声呵斥道。
然而叶晨何许人也?
他从小在社会摸爬滚打,只不过懒得与人打交道,没什么人值得他玩弄人情世故那一套而已,而眼下这群人自然不同,他们是天底下最难搞定的一群人,却也是天底下最好糊弄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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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见此情形,叶晨哭丧着一张脸,既哀伤又自责的道:“抱歉,大伯,我不该说起这些,做长辈的纵使再不是,也轮不到我来说三道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众位师叔伯,为表歉意,请各位封了我的灵力,带到爷爷面前,我任凭发落!”
说罢,眼见无人动手,他竟自己向着身上各处大穴拍打起来,眨眼就连封了自身十几道穴位,几乎就成了半废之人。
于是乎,事态再次升级了!
如果说刚才大家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就完全不同了,众人看叶晨的眼神都变了,作为一个修行人,他们自问做不到如此。
且叶晨谈吐得体,更是有理有据,虽然对叶凌天有所冲撞,但毕竟情有可原嘛,反倒是叶凌天那厮,倚老卖老,咄咄逼人,直到现在还要为难他。
“小师侄,你这是做什么?”
黄凌谷第一个出手拦住了叶晨,且解开了他全身被封的大穴,而后眨眼传音道:“够了啊,戏别演过了,别让你伯父下不来台。”
他说的不错,戏演到这里就足够了,叶晨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愧疚难当,甚至还强行挤出了两滴眼泪。
“都怪我,都是我不懂事!从小父亲离开的早,爷爷又没管过我,可难道我就应该怪诸位师叔伯吗?不管对错,难道师叔伯们就不能教育教育我了吗?我真该死啊……”
“……”
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叶凌天此刻脸都绿了,此番话一出彻底杀死了比赛,本来叶晨从小便不在叶家长大,又是唯一的香火,大家多少对他心有愧疚,只是藏在心里不说而已,但叶晨自己这样说来,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是要扎他们心!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闭嘴!你这黄口小儿,究竟要怎样?”
叶凌天总算不淡定了,破天荒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激动的往前走了两步。
“哼!师兄且慢,事已至此,你还想为难这孩子不成?”
“大哥,他可是老三的孩子,你这做伯父的怎敢如此?”
众人七嘴八舌的将叶凌天再度围了起来,且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了出来。
“放肆!你们也要跟着胡闹?”
叶凌天再次傻眼,只得摆出大师兄的架子强行想震慑住这群师弟。
“呵,师兄,你修炼太上忘情十余载,正好来看看愚弟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进!”
很快,事态进一步升级,这大概是叶家这么多年来最热闹的一天,堤坝上一道道光柱升起,每一道光都代表了一个人的独特的神形与道法。
毫无疑问,叶凌天惹了众怒,可谓是人憎鬼厌,而这群耿直的叶家人第一个就不答应,哪怕此人是他们的大师兄!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
堤坝下方,叶晨抱着张牙舞爪也想冲上前的夜灵芝夺路飞逃,与姜青瑶一起逃之夭夭,但直到这时他也还不忘回头继续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