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没有东区海底隧道,从湾仔去鲤鱼门,要绕一个大圈子!
所幸,清晨时分,街上人迹稀少,两台车开足马力,一路疾驰。
而在鲤鱼门那边,串爆年纪大了睡眠少,此时刚刚起床。
“阿标,让你查了一夜,查清楚没有?”
鱼头标顶着黑眼圈,低头道:
“昨晚我亲自去了将军澳,现场很干净,没看见尸体,也没找到弹壳......”
“嗯?”吹爆怒目圆睁,一对龙眼在茶色镜片后气势雄浑。
“没尸体?没弹壳?丢!飞虎队啊?”
串爆气呼呼地站起身,背着手骂道:
“我看那个飞机就有问题!扑街!去了六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回来,那还不是随便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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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有人揸枪就有人揸枪啊?他讲黑吃黑就黑吃黑啊?我还怀疑是他勾结外人,残杀同门,吞了我两百万呐!”
鱼头标点头道:
“大佬,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他打进水牢了。”
“水牢?哼!”
串爆系上领口的扣子。
“走,我要提审飞机!”
......
鲤鱼门,三家村旧矿场。
此地荒芜已久,寥无人烟,野草都齐腰高。
半山坡上,有一块石头坪地。
是当年开采石矿,遗留下来的石头铺成。
坪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大坑旁摆着一座香案,上设瓜果祭品,香炉一只。
香案旁,立着一根木桩。
木桩上,绑着一个人,浑身湿漉漉的,似乎被泡了一夜。
正是飞机!
周围站着一圈人,穿得花里胡哨。
正中间,串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旁边站着鱼头标,手里捧着茶壶。
串爆吐了口痰,喝问道:
“飞机!你说有人开枪,把卖鱼胜四个全都杀了,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绑在木桩上的飞机,自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此刻嘴唇上全是白皮。
“车停在旁边,钥匙没拔,我悄悄上车跑回来的。”
“丢!”串爆骂道:
“你个扑街还有脸回来?同去的兄弟被人杀了,你不去报仇反而悄悄上车?”
飞机激动地辩解道:
“我回来就是想帮他们报仇啊!对面揸枪的!一定是暹罗人!港岛社团没人揸枪的!”
串爆抬起手,鱼头标立刻把茶壶递上。
喝了口茶,串爆悠悠道:
“你讲揸枪就揸枪啊?阿标,告诉他你查到了什么!”
“是,大佬。”
鱼头标走近两步,冲飞机说道:
“飞机啊,你也跟了我三年,我没理由害你的!昨天晚上我亲自去了将军澳,现场没尸体,没弹壳,连足迹都很少啊!”
“至于你说暹罗人,暹罗那边也回话了,他们责问我们,为什么没去交易!因为这件事,我们鲤鱼门损失了一个上家啊!”
“飞机,讲老实话,我不信你会勾结外人!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你老实交代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百万到底在哪?”
飞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悲愤道:
“标哥,我真的没说谎啊!他们四个正在打灯,山坡上下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开枪啊!”
“哼!”串爆站起身,指着飞机喝道:
“他们四个在打灯,你在做咩啊?”
“我......”飞机一时语塞。
“你在做咩啊?!”串爆逼问。
“我在拉屎......”
“哈哈哈......”周围那些古惑仔,全都笑起来。
串爆指着周围。
“你自己也看到啦!这么多同门,边个支持你啊?他们四个在打灯,你就在拉屎!点会那么巧啊?你食玻璃食多了?”
飞机无言以对。
旁边有人喊道:
“串爆哥,昨天飞机去荃湾送鱼,回来的路上吃了二十盒冰淇淋啊!”
“嚯!”串爆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