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的苗嘉卉确实怀念家乡了,她也想过怎么回去,每到同月同日同时辰,她都会眯着打盹,希望睡醒就是自己的办公桌。
如果真的可以回去,她想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一切离开这里,这也是她很少投入感情的原因。
至于改革称帝之事,她有公心亦有私心,如果回不去,就在有生之年,将这里尽力变成记忆中的家乡。
孤独吗?当然。
虽然有朝颜和允禄两个同乡,但朝颜是个情感充沛的人,一定程度地融入了这里;允禄被同化得更多,毕竟这里对位高的男人很有利,他其实早已达到人生目标,所以很多时候才得过且过。
他们都没有她对家乡的那种执着。
苗嘉卉很快放下愁思,写下一道懿旨通告天下,鉴于乌雅法成之劣行,本宫欲护佑天下女子。凡拿《劝君》去官府请求和离的女子,官府必须接受案子,并派人调查清楚始末,确定女子无过错后,准许和离。调查期间官府若有人与任何一方串通,本宫必亲派人拿《劝君》,如对乌雅法成一般,扇之。注,如有女子拿有凤印的《劝君》劝君,君子应跪伏,听本宫劝君。
此懿旨一出,乌雅法成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朝堂炸锅,满朝文武出乎意料地团结一致,弹劾苗嘉卉倒反天罡,教唆天下女子不守妇德。
弘暦听他们吵完,轻咳两声:“太后让朕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敢不敢与她面对面辩一辩?”
有人喊道:“皇上,太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弘暦沉声道:“不是能不能,而是敢不敢?你们要说敢的话,太后准备挨家挨户敲门,和你们辩一辩,并派人记录,让天下读书人都评评理。你们去圆明园也行,朕保证太后不拿《劝君》打脸。”
大臣们都看向苗尚书,你夫人手里也有带凤印的《劝君》,你说句话啊。
苗尚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大侄女卡着干政的线,你们能辩得过才怪。
他出言道:“皇上,太后娘娘是在盛怒下传的懿旨,言辞自然激烈。皇上可略作改动,既能使太后娘娘消气,又能安抚群臣惶恐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