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气,干脆转身就要走。
“唉。”身后,立马传来了无奈的叹息声,她的手腕亦被牵了住。
只是,魏嬿婉的目光却往下落去,盯着隔在两人手之间的帕子,“这是什么意思?”
她念头转的很快,当即甩落帕子,果断捉了他的手过来,“你做了什么?”
几乎是瞬间,她便抖落了关于进忠嫌弃她的怀疑,转而斥道:“说!”
进忠垂着眼,手掌躲着,依旧不肯触碰她,“只是为皇上办了些“不能说”的事。”
暑气瞬间就涌了上来,将魏嬿婉整个罩了住,又闷又热,让她呼吸都凝了住。
先前,进忠就有偶尔出宫的差事,只是大抵都是当日来回,断不会有这么长时间不来永寿宫的道理,更不可能十日不来!
这么久,就说明这一趟办的差,怕是足够“黑”。
再瞧着他始终不肯拢过来的手,魏嬿婉哪儿还不懂?
自打她生小七凶险之后,他就变得有些忌讳。
若是当日手中沾了血,那必定要回去烧香拜佛, 沐浴净身才敢来永寿宫,就怕将那莫须有的业障给带了来。
“为何?”魏嬿婉艰难的问道:“你可以不做。”
伴君如伴虎。
如今用的着,自然是千好百好,什么都给他做得,可若有朝一日,皇上厌了进忠,这些好处就变成要他命的钩子!
“我们的十四快要来了。”进忠却没有直接回答魏嬿婉的问题,只带着轻轻的笑,“总要提前准备着。”
有能藏匿的宅子,有许多的银子也不够。
皇上是天子,从他眼皮子底下偷孩子,若不做足准备,怕是脑袋被剁个千八百瓣儿都不够。
“这宫里四处凶险,伺机往上的亦多如牛毛。”进忠捡起了地上的帕子,将书籍夹在胳膊中,慢条斯理的缠绕着手掌,“令主儿,您和奴才如今都是别人眼中钉,肉中刺,也没有能借的东风了。”
意欢和十阿哥借了准噶尔和端淑公主一事,他们就没有这般的运气了。
太后再疼魏嬿婉,也绝对不会允许两个皇家血脉外流。
日光下,那通身有着不同于旁人的风度的红袍太监只轻柔道:“宫里处处凶险,奴才要做的,只能是走在前面,为您斩开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