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盛空着手回家的时候,恰巧碰到村长,“村长,你怎么在这儿?”
村长家住村长那头,怎么会无事到这边来?
“徐小子,在忙呢?”村长背着手,跟他打招呼。
“是啊,村长,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啥要紧事,过几天我家淳哥儿出嫁,这不是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到时候一家去一两个吃席。”
村长姓朱,已经当村长有七八年了,今年嫁的就是他的哥儿了。按说普通人家嫁女儿,都是招呼亲戚吃席而已,村长家自然不同,谁家都得给他一些面子,想来一家去一两个,流水席也得好几轮了,也就村长家,别家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徐子盛问清楚了,是五天后办事,村长通知完他,又去了别家。
姜寻的磨盘都洗干净了,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徐子盛姗姗来迟的背影。
“怎么这么久才来,莫不是被路上的野花绊住了?”姜寻百无聊赖地坐着。
徐子盛无奈地笑了一下啊,“哪里有什么野花,分明是被老头子绊住了。”接着就跟姜寻说了朱村长家办喜事的事情,说是给他家淳哥儿说了一户镇上的童生。
“童生啊,那倒是门不错的亲事。”姜寻感叹道。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学历崇拜,甚至在这里,士农工商,能嫁给读书人,对大部分人来说的确是很好的归宿了。
徐子盛放下桶坐在姜寻身边,“听你的语气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呢,当初你对金家那表哥也是,颇为仰慕。要不我也去学堂读个书,努力考个童生?”徐子盛拍拍胸脯。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可不许去,人家学堂一个月就休息一天,可辛苦了。”姜寻拉下他的手,立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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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辛苦呢?还是你怕见不到为夫,舍不得呢?”
姜寻说出了第三个答案,“我是怕家里没钱,你还是别去了。”
目前的情况,读书勉勉强强也是够的,徐子盛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玩,“你不正面回答,我就当你舍不得天天见不着我了。”
姜寻不跟他斗嘴了,按着徐子盛的手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还是赶紧干活吧。”
徐子盛拉着姜寻的一只手勉强站起来,差点还把姜寻拽下来。
徐子盛一边推磨,一边盯着姜寻,仿佛姜寻不给他个交代,这事就没完。
姜寻被他看得不自在,败下阵来,“行了,你别看我了。我跟金家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秀才,很是佩服罢了。至于你......你不需要科考。”
徐子盛追问,“我为何不需要,秀才不是很令人佩服吗?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夫君是个秀才?”
“不需要。”姜寻回答得很确定。“我的夫君只要是你就够了。”
他的夫君只要是徐子盛,那就够了,至于什么大富大贵,盛名威望,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永远像现在这样。
徐子盛鲜少听到姜寻吐露自己的心声,这么一说,像极了表白,这倒让他心情欢快了起来。他看着姜寻低头把红薯碎块往磨盘里灌,眼睛却始终不看自己,恨不得把人抱起来亲一顿。
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面,想想就算了。
其实徐子盛不是没想过读书这条路,不过他一开始甚至不认识这里的字,好不容了些,但可想而知要是走科举这条路,面对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有多么艰难,整个家庭会颇为辛苦。还是算了,毕竟上辈子读书他使出全力才勉强考了个末流的985,没发现什么仕途上的天赋,这辈子还是别吃那个苦了。
徐子盛的臂力还是很好的,他一个人拉磨那是轻轻松松,姜寻一个劲儿往里面加料,徐子盛只管推,一会儿就有细细白白的汁水从磨子里流出来,流到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