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
“你为什么会‘改过自新’啊?你以前跟关山可是齐名的,为什么忽然正经起来了?”
徐子盛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比较好,万一把人吓坏了怎么办。
“我嘛,当然是有了夫郎,也就有了牵挂,自然就一切以家庭为重,毕竟成了亲就是男人了嘛,要赚钱养家啊!”
姜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气恼道,“刚说你正经,这会儿又不正经了,又像个混混了。”
徐子盛闷笑,“我这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不过……”
他忽然正经道,“人长大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就会改变一个人的轨迹。”
姜寻似懂非懂,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该发生的,总要发生。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经历了焦急又难安的一天,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这一夜,关山却彻夜无眠,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面容憔悴的关茂,整个人的心像在油锅里煎,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么脆弱的样子。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留给他的印象就是沉默与严厉,小时候,他总是觉得父亲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做。等长大一点,父亲开始对管教自己越来越无力了,整天都是各处去杀猪收肉,他甚至觉得父亲过于固执和愚笨,只会和猪打交道,挣得钱还不如他和别人去赌一晚上多,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懂,没什么世面。
现在他回想起来,虽然父亲总是一身肉味儿,但家里从不缺肉吃,连荒年他们家都有肉。小时候他哭闹着要吃糖葫芦,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狠狠批评了他,却会在第二天在案板上放一串糖葫芦。
还有很多小事,都被他忽略了。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和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到一起,一心想远离他。当初有多想远离,现在就有多懊悔。
他再也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关屠户了,现在甚至没办法正常走路了。
如果下雨那天,他要是在家就好了,要是……
可他又庆幸父亲好歹还活着,还有命在,徐子盛说得对,关家只有他了,父亲也只有他了。
第二日,徐子盛和姜寻两个人都起晚了,薛兰芝起得早,知道两个人昨天忙上忙下有多辛苦,便没叫他俩,自己做早饭。
姜寻睁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一骨碌起来,穿衣服。徐子盛也醒了,揉了揉眼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