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如果以后讨个媳妇儿是天天早上读散文的人的话,那么生的姑娘或儿子一定不会听名字就是暴发户家的。”
刚刚还害臊的舒婵立即被这一番言论给惊呆了,舒婵一下子挠着脖子站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呵呵”舒婵朝着正前方敷衍地笑道:“那你不用担心,我把几个大家的散文集都送你,珍藏版的汉大赋诗经宋词楚辞都送你,你一定会取出书香门第的孩子名的!
“不是……那……”
“我要睡觉去了,晚安!”舒婵飞快说完,踏一脚草垛,几个跳跃,人就没了踪影,一身功夫逃跑起来贼溜。
孙泥克眼巴巴看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事被自己一嘴整成了这样,气得直接躺草垛上,发誓不回去睡觉了,因为自己只配得起这草垛。
本来只是自己跟自己闹一闹,没想到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睡得还挺香,几只调皮的小虫子也没能影响孙泥克翻个身挠个痒继续睡。
小主,
夜半时分,睡梦中不知怎么响起一阵口琴声,仔细听,孙泥克觉得有些耳熟。
再一听,还知道歌词。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谁唱的歌呢?从哪学会的?
孙泥克跟着口琴声哼着歌词,脑袋快想炸了都想不出这熟悉的旋律究竟是怎么一听就会的……
人参果——
孙泥克脑袋中轰地闪过这个名字。
嚯——
总算是想起来了,心里踏实了,全身高度紧张的每一个细胞都安静回睡眠状态。
人参果?
孙泥克睡梦中安稳的笑脸一下子消失,他“突”地坐立起来。
安静的夜,熟悉的旋律……
谢天谢地,连睡梦中自己都是如此靠谱的一个人!孙泥克忍不住夸奖自己,明天一定要拿来跟舒婵举例说明,自己真的很不错。
他从草垛子上下来,循着口琴声找去。
他的脚步声逼近的时候,口琴声停止了,一个人影从树背后缓缓挪出来。
他一身黑,一身劳动人民的辛劳和最接地气的尘土味,但身材魁梧健壮,月色下孙泥克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恻隐之心。
孙泥克停住了脚步,他走了过来,伸出手。
孙泥克愣了一下,伸出手去。
印象中自己竟是第一次如此严肃认真地跟人握手,那只手粗糙得像是老树皮,翘起的老皮还有些坚硬硌手。
为什么要握手?
孙泥克不得不承认他没整明白,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擅自揣测这些随时在更换名字的人。
“人参果”,孙泥克试探地叫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松开手,他把口琴装进了口袋。
“这很难吗?”孙泥克反问道。
“洛神花”。
“?”
“我现在的名字”。
“哦”,他们本来就随时在更换名字,但孙泥克还是略作反应,因为这个名字本身。
“你谈恋爱了?”
“你怎么知道?”,若是月光足够亮,他满脸恋爱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洛神花:恋爱的感觉!”
“?”
“花语”。
他还是没懂,抠着后脑勺。
“看来这个名字不是你娶的”,孙泥克微微笑道,他和第一次在幽暗的房间里见到的不一样,这就是“恋爱”这件事的神奇之处。
“她给我取的,那天做完事有人给了我一杯红通通的茶水,我带回去给她,她说茶水里的叫洛神花,她觉得这件事情很浪漫,于是自作主张给我改了这个名字,平时我们的名字被叫的机会不多,偏偏她又喊得最多,所以由不得我叫什么,要看她想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