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元筱勤不愧是出了名的快人快语,刘矣辛和鄢蛰两个比她慢一步的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合上了嘴。
小伙子目光一转就看出来这两人不对付,至少眼下是,“是这样,哥哥姐姐”,他笑起来有些温暖,没法不给孩子面子,鄢蛰和刘矣辛紧绷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灯笼果有过很多个名字,比如他来跟我借身份证的那次他说现在他叫紫苏,因为他去了一个地方,有个哥哥做饭菜很喜欢加紫苏,他才知道原来紫苏除了采收苏子和做苏子叶粑粑,还有很多种吃法。”
大家都知道这个哥哥就是尤洋洋,一时间,“悲”袭上每一个人心头。
有一种遇见,你以为是过客,后来发现很上头。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流浪的小孩,村子里家家户户不缺孩子,也没人领养他,他整天在学校周围混,有时候一整天见不到他,放学后他突然出现,两个裤兜里鼓鼓囊囊全是野灯笼果,那是他在山里转一整天找的,他会一颗不剩全掏给我。等学会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写给他看,告诉他这个是他的名字。”
大家都仔细听,程度也认真回忆,“噢,你们等我一会儿。”
程度说完起身咚咚咚往屋子里跑去,在院子里都听得见他在里屋推拉抽屉的声音。
没几分钟,他满脸喜悦地抱着一个陈旧的木匣子跑了出来。
他一坐下就把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些有些味道的写着进步奖的奖状,以及一些七八十分的试卷。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只要是六十分以上的试卷都值得珍藏,呵呵呵……”这是跟那么多人见面后他第一次露出腼腆的神色,脸都红了,这时候是真像程度。
“噢,找到了”,他看上去很高兴,拿出一个皱巴巴脏兮兮的作业本递给鄢蛰,但他同时看着其他人说道:“我都以为被我奶扔掉了呢,没想到还在。”
本子封皮印着“小楷本”,姓名栏写着程度的名字,翻开作业本,字写得是真难看还极其不认真,几乎每一次作业后都有被罚抄的记录。
“哦,后面!”一见大家都凑过去看,且鄢蛰是在一页页翻,程度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挠着脑袋接过作业本,很溜地一翻到底,直接是封底上的白面。
那里工工整整写着“灯”“笼”“果”,一个字一排,翻到背面还有,还是重复。
“还有这几个”,程度又递过来一些,都是在满满用完的一个作业本封底才写着字,笔画生硬,“横折钩撇捺”走向弯弯曲曲,坎坎坷坷。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