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泥克说会把舒婵解放出来,让她回归到画画这件事上一点都没扯谎,两人回到住处,丁蚁已经把杨亦晨和元筱勤都接来了。
说是补瞌睡,其实也就是两三个小时时间解个乏,然后孙泥克四人开始集体完善剧本,舒婵按计划根据他们的讨论及时完成分镜,元筱勤这样八卦的姑娘不懂剧本不懂创作,但懂时下年轻人的口味和思路,事情进展很顺利。
“你那还不是耍无赖的招数吗,你一招从腴山吃到C市啊?”杨亦晨和元筱勤硬是要听孙泥克是如何说服刘矣兰的,以为会是小白脸智斗腹黑女总裁的戏码,听完后却是大失所望。
“你管射箭的姿势帅不帅,射中就行啊!”孙泥克起身给半桌子的人倒了茶水,让服务员给大家又拿了些瓜子。
“你怎么知道刘矣兰就吃你那招的?”元筱勤问的,也是舒婵和丁蚁好奇的。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啊!”孙泥克装模做样地叹道:“有些人什么都不缺,就缺别人哈口气,借故说那是龙卷风。”
“别卖弄了,瞧把你能的,几年前的高考突击三个月还真就够你吹到孙子辈了?”杨亦晨把最后一把开心果倒在手心里分了一半给旁边的舒婵。
“嗯,是跟孙子辈吹!”孙泥克说完咔擦磕一个瓜子。
“挖笋队来的吧你?”孙泥克一句话得罪了所有人,招来一阵拳打脚踢。
“其实无论是大姑父还是刘矣兰,你们以为我那点小伎俩真的就折服了他们?不过是有事要假手于我们,还要置身事外而已,我们只要做,做什么不重要,他们都会面露难色,就坡下驴。这点,你们以为蛰哥和刘校长不知道吗?袖手旁观已经算是为难他俩了,他们巴不得隐身才好!”孙泥克说道。
“你说得有理,只不过总结你说的,怎么感觉你对他们的评价是道貌岸然、老奸巨猾呢?哈哈哈、哈……”元筱勤被自己尴尬得停住了,因为除了她,别人都沉默了。
“所以棋子当得很爽?”杨亦晨端起茶杯跟孙泥克碰了一下。
“重要吗?”孙泥克看了一眼杨亦晨,杨亦晨递到嘴边的杯子停住了,一张天生的动态笑脸难得凝住,孙泥克简单的三个字让他心头一震,他是知道什么了?
大家的心思和立场现在都已经这么愿意摆到明面上来了吗?舒婵眼睛悄无声息地扫过丁蚁和元筱勤,这两人,一个全场最淡定,一个全场最无脑。
她为孙泥克的冲动感到些许不安,但她也明白他的压抑,原本大家都不是这样的人,血气方刚、冒冒失失的年纪而已。
舒婵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孙泥克的腿,孙泥克顿时清醒,斜下眼皮看了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舒婵。
“哎呀,不好意思!”气氛正有些尴尬呢,外面就传来大咧咧的声音,一连串噼噼啪啪的脚步声,邢铭茗跟他的同学们进来了,抱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桔梗花。
“怎么回事?”孙泥克站起来问道:“明明说是你请吃饭,还整整晚了半小时!”
“嗨呀!”,邢铭茗进来就直冲舒婵的位置,“你们答应一起吃饭后,我现去郊外一个花圃摘的花!”
舒婵一看邢铭茗朝着自己过来就赶紧退,哪知也没什么可退的空间,身后是桌子。
“哎哎哎!”孙泥克赶紧拉把自己的椅子推到前面挡住邢铭茗,一把接过花束,转身就隔着桌面怼到一脸八卦看热闹的元筱勤身上:“可以呀,你怎么知道元筱勤爱花啊?”
“我……”
“兄弟,有前途!”孙泥克把邢铭茗到嘴边的话堵回去,一把将其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大家各自找位置坐下,邢铭茗一脸酸楚,却是有苦难言,在场就两位姑娘,花都已经在元筱勤手中了,没有再抱回来的理,他的同学们也深知这时候帮他说话,就是让元筱勤难堪,来日方长,何必去伤另一个姑娘的心呢!
“呃,这花是你送给舒婵的吧?”元筱勤打量了一圈所有人,暗中问了丁蚁,丁蚁对这个问题无动于衷,于是她就只有耿直地问了。
“啊……”邢铭茗面上一阵欢喜,刚要答就被杨亦晨抢了个先。
“就是给你的,我们家舒婵不喜欢花!”杨亦晨说着还扭头冲旁边的舒婵抬了一下眉毛。
邢铭茗伸长的脖子缩了回去,“那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的,我们都送了?”孙泥克答道。
邢铭茗看着舒婵。
舒婵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答道:“嗯,几大箱,够用一辈子了。”
啊?
大家都对这几大箱东西很好奇,只有舒婵知道,从腴山上下来,程度、李夕桢、杨亦晨和孙泥克每人给她网购了一大箱热水袋,充电的、装热水的,毛绒的、绒布的,捂手的、暖脚的、暖肚子的,她还没有回去过,是老师帮她从小区门卫那里搬回家去后打电话跟她说的。
“你们的短片筹备得怎么样了?”邢铭茗的一个同学知道这个话题再无继续讨论的意义,聪明地找到了另一个大家都可以参与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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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斟酌一下出演的人就可以开机了”,孙泥克答道。
“知道吗,片子公映的高校名单出来了,首映是在L大学,而且那天正好是L大的校庆。”邢铭茗的另一个同学说道。
“L大?”孙泥克不明白为什么会要突出这个大学。
“就是舒婵你救我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和我们学校同出一个建筑师之手的那个L大啊。”一看又有了共同点,邢铭茗赶紧抓住机会跟舒婵说话。
“噢”,舒婵点了一下头。
“你看,我这次专门给你拍了照片”,邢铭茗兴高采烈赶紧从包里掏出iPad,也不管已经在上菜了,很快就打开电源,找到照片,站到舒婵的椅子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