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婵眼廓的肌肉带动着她脑袋两侧不停地抽扯着,她实在是不擅长于表达情绪,越是这种情况越不知语言为何物。
“你说的是,是……是程度?我们共同认识的那个程度?”舒婵依然不相信。
“嗯。”
“这不可能,他才十九岁!”舒婵斩钉截铁。
“在鄢蛰的酒馆,说是意外,他的阳台上有个装修时露在外面没处理好的钢筋,程度的脑袋不小心撞到那个钢筋上。”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舒婵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在脑海中去想象,“当时他和人打架了?”
“没有。”孙泥克的那口劲儿一下子奔溃涌上来,不住地往心肝处吞咽着喷涌至喉咙口的悲恸,“大家都正在抢吃串串,只有他一人在阳台。”
“那……”舒婵刚开口,豆大一颗眼泪冲过眼睑啪地打在她捏在胸前的手机上,水花四溅,她把后头的话吞了下去,没再说话也没再掉一颗眼泪,仿佛之前那颗不是她的。
她转身,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到那边候车的地方,把双肩包放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肩孤寂地坐在那里,她坐的地方像是结满了霜花的冰库,她紧紧勒住自己但还是浑身颤抖。
空旷的大厅里,就只有这两人,像是刚刚经过激烈争执的情侣,一个愣愣地站在检票口的前方,一个抖抖索索坐在候车的椅子上。
大约十来分钟后,孙泥克的手机又响了,他接起电话后什么都没说,嗯呀啊地不一会儿就挂了。
“你很冷?”走近了,孙泥克才意外又吃惊地发现舒婵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浑身抖得很厉害。
舒婵想说什么,但却又咬紧了牙,她这时候开口恐怕会一个字都说不清。
孙泥克想脱件衣服给她,一撩才发现自己也就穿了一件短袖,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骄阳似火,再想想将明未明的寒冷,实在不理解她现在的情况。
“你等我!”孙泥克叮嘱了舒婵一句,转身跑向了另一边的小卖部,几分钟后他掀起自己的衣服兜着两个矿泉水瓶和一块毛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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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他把已经被热水烫得皱了皮的瓶子裹进毛巾递给了舒婵,转身又跑回小卖部,这次跑过去就端着一个纸杯回来。
“葡萄糖针水冲的,趁热。”孙泥克把杯子递给舒婵。
没坐多久,舒婵脸色就慢慢变回来,白皙有血色,也不再抖了,一直坐在对面观察的孙泥克这才放心地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