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手啊,姑娘!”那人委屈地摊着手站出来,“再说你刚才不是亲手逮住我了吗?”
“我追到这里才抓住你,谁知道你有没有藏到别处去?”
“姑奶奶,你那身手和反应,我连包都没摸到,你已经大喊起来了,我没得手……”那人冤枉得着急了起来:“没得手,明白了吗?”
“包?”孙泥克碰了碰舒婵的胳膊,“是这个吗?”孙泥克转过后背,让舒婵看斜背在自己背上的包。
“怎么在你这里?”
“我从凳子上拿的呀!”
舒婵说着,把包从孙泥克背上取下来,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一倒,也没什么值钱的,都是些画画的工具啊,钥匙什么的。
“缺什么?”见她查完了,孙泥克问道。
“速写本!”
她刚说完,李夕桢就把手上的速写本递了过来。舒婵长长舒了一口气,“都在。”
“既然检查好你们的东西了,那就把那件东西交出来吧!”
“说清楚。”舒婵还在收拾一地零散的东西,孙泥克后脚刚站到最前面,李夕桢前脚就跟上了。
“你们不择手段要找的那件。”
“我……”
孙泥克刚要直说他们没找到,李夕桢就把他拦住了,“我们找的东西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不要装糊涂,腴山那件。”
“嗷!”孙泥克明白过来这伙人知道他们去腴山找东西,但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另外极大的可能他们不是刘矣辛那边的人。
“不在我们手上。”孙泥克知道这时候即便老实跟他们说没找到,他们也不会相信。
“那就带我们去拿。”
“呵!”对方的话简直是让孙泥克耳目一新,“叔叔,你不会是仗着人多,恐吓我们小孩子吧!”为首那位一脸“生活不易”,佝偻着的躯体和他说话的笃定语气不怎么匹配,但还是担得起孙泥克的一声“叔叔”。
“我们可是最不吃这一套了。”
孙泥克一脸调皮捣蛋,那位叔叔并未被他的话激怒,但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往身后扫了一眼,他后面的一群人立即抖擞起来,只等他喊打。
孙泥克他们心下觉得奇怪,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组织,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普通的劳动人民,一脸遵纪守法的模样,一身风霜还有白天刚劳作完的疲惫。他们不是黑社会更不是什么专门的组织,要不然就凭孙泥克是从自家阵营后面冒出来的,就早被逮住了。
为首的那位叔叔犹豫了许久,几十人的巷道静悄悄的,两边楼上传来轻手轻脚关窗户的声音,家家户户极为有默契地把自家的灯也灭了。
看得出,这里经常发生打群架这类事情,住户们都已经有经验了。
“随时准备撤。”孙泥克朝李夕桢和舒婵说道。
犹豫再三,那位叔叔已经举酸的手才挥下去。三四十人蜂拥而上,三人做好了激战的准备,见对方已经发动人肉攻击,三人也想着分点先机,纷纷迎面冲过去。
三人那是实打实的招啊,毕竟抱着即便打赢也是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心理准备,然后上手才发现对方三分之二的人真的是只会肉搏,连“打架”都不会,只知道上来是要打的。
那些冲上来的人有些根本就很害怕,闷着脑袋闭着眼,就想着抱住一个让其他人打,就算是真的抱住一个了,另外的那些人拳脚一阵乱踢乱打,打的是自己的同伴也不管。
毫无章法可言,三人打得极为不忍心。但这其中又有些还是会个三招五式的,混在其中很不好区分,有时候觉得面前的三五人估计又是只会使些蛮力的,下不去手,一犹豫,人家配合得极为默契,被修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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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那些不会打的,他们比那些会打的更拼命,一但被他们抱住,他们的信念就是死不撒手,你只要下得去手,就算吐血他们也会拼着老命缠到最后一口气。
三个年轻人有本事使不出,二十分钟不到,已经没有一个不负伤,这恐怕是历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孙泥克已经被扇好多个耳光,都是因为脖子以下被几个人困住,上来的人没处下手,只有往脸上扇。但扇完之后,那人又战战兢兢,连声道歉,整得都不好意思报仇。
嫌弃天下万物的李夕桢也好不到哪去,一身挂着的人已经足够攻陷他的内心,挨点拳头算是痛快的。舒婵好些,一群男人,说实话,虽说白天那流氓现在就夹杂在他们其中,但现在还真没人好意思往她身上挂,所以找她的都是会打的。
这一场打得很棘手,打得很不顺畅。
打不过这已经成为事实,好在当初攀檐走壁的功夫没少学。李夕桢和孙泥克好不容易摆脱身上的人,都纷纷找了机会顺着窗户,晃眼就爬到了二层楼的位置。那两人已脱身,舒婵就更容易些。
“老哥”,三人都已在墙上,孙泥克朝下面压低声音说道:“你要的东西,我们没找到。如果那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很紧要,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说完,三人像猴一般,借着每一层楼的窗户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希望没有人用手机录或是拍。”
三人气喘吁吁边走边回头确认那些人没有追来,听舒婵担心的语气,孙泥克安慰道:“不会。他们为什么会把窗关了,灯关了,已经算是在避嫌。何况那一带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他们估计已经没有了八卦的兴趣。”
孙泥克说着晃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人,李夕桢倒是一开始就裹得严严实实,舒婵不知什么时候也戴了一个黑色防晒口罩,除了两颗眼珠子,脸上还能看见啥呀?这还担心被拍!
果然社会很单纯,复杂的都是人。孙泥克感叹着摸了一把自己赤裸的才被好几个人扇过的脸,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呢。
“我打算回去了。”李夕桢突然说道。
“不回去,你要露宿大街啊?”孙泥克调侃道:“当然你也可以请我们住花园酒店。”
“我也想回去。”舒婵说道。
没有人理孙泥克的调侃,孙泥克其实也在犹豫,只不过没想好,故意尴尬地胡乱扯。
理由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暂且不提程度,眼下这是第三波寻找曩拓的人,他们留下来就相当于把麻烦带给了家人。不熟悉事情的进展情况,更不容易应对,处理起来更为被动。
“那就一起。”孙泥克对两个伙伴说道,“可是联系不上程度,我们总不能直接联系鄢蛰吧?”
“去瞰居。”舒婵说道,“鄢蛰说那么急着把我们叫回来,就是要去一个叫瞰居的地方。”
“可我不是跟他说了大姑父的话了么?”
“我们问他了,他说一致的。”
“什么一致的?”
这个问题,李夕桢和舒婵都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