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架子上的空盒子他也基本上都抽查过,也不敢全部都打开呀。
那些盒子是木头制品,每一个格子都塞满了,但凡把哪一格的全部抽出来,你就别想轻轻松松地再把它们都码回去。
这是一门技术活,到了最后,你会发现总有那么一两个怎么都得不到安放,可它们明明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这个亏,王柏塬不是只吃过一次。
关键是关起门来在里面码到快精神分裂,码到想把自己拍死,码到想几脚把这些架子柜子统统踹个稀碎……
这些都不能,得在里面偷偷摸摸的!
每一个半夜三更,从这里出去回到自己屋子里,王柏塬都需要打坐很久来平复内心走火入魔般的暴虐。
然而,日子总还是要继续。
不每一个盒子都亲自验证过,那些没被验证过的盒子就会在王柏塬夜半酣睡时突然跳出来捣弄他的脑汁。
直到刘矣辛来了,王柏塬的困扰才被解除。
刘矣辛说,那个屋子她一定要去,那是重中之重的地方,所以王柏塬可以先放一放,等着他俩一起。
等真的进过屋子,拉过抽屉,翻过架子,刘矣辛才明白王柏塬是真的实在。
一个早上的时间过去,一无所获,一切都是王柏塬报告给她的样子。但她手中一张麻布上又确实画了这坐院子。
难道玄机在外面?
刘矣辛带着王柏塬绕着这个院子仔细转了几圈,别说是砖瓦了,就是连墙缝都扒拉着察看过了,建筑很特别,但不可能与曩拓有关。
院子外被察看过,屋子外也被仔细看过。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又溜去把监控室的电源恢复正常。
“我想再去看看。”刘矣辛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王柏塬朝着内院入口的大门处看了一眼,那里吵吵嚷嚷,一群人似乎有些兴奋,讨论的都是自己如何在危险当中与劫月斗智斗勇。
这时候回去有些冒险,如若被发现了,不仅是老头们,所有知道的人都会把今天早上劫月的事情与他们联系到一起。
可不等王柏塬犹豫完,刘矣辛就已经转身走了,而且很是匆忙。
也不知刘矣辛是想到了什么,根本已经忘记“小心翼翼”这个词语,穿过一个又一个拱门,一把推开那屋子的门,长驱直入。
吓得跟在她后面的王柏塬战战兢兢,每一次都想在被她粗鲁对待的地板、花草、门板上装个消音器。
而且,这姑奶奶似乎忘了监控才刚被打开,她公然在镜头底下大摇大摆,这可不是挑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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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矣辛一把猛然推开的门板发出了厚重的“嘎吱”声,正在里头百思不得其解的孙泥克一惊,赶紧以架子做掩护,溜头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恐怕是听岔了。想来那些人也该回来了。
想到李夕桢下午要对战元筱勤,孙泥克立即打消了想回去这个念头。
也或许李夕桢他们还没有回来呢!要不然为什么舒婵还没有来帮他一起找。
孙泥克憋住气打量着眼前让他突然间得了密集恐惧症的盒子,然后松掉那口气后,他不得不把头转向了别处。
踏踏踏——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很细微的脚步声,若不是因为离自己很近,几乎可以忽略。
孙泥克不敢太放肆地把脑袋伸出去,但听得出那人正在往自己这边来,如果再不撤,那么一定会被撞上。
也不知来者是干什么的,并不像进来查看的,反而像是赶路一般,匆匆地往这边来。
要说目的地很明确的话他应该直接沿着墙,可那人非要大费周章地在架子中间穿梭。
怕不是本来就可以自由进出这里的人?孙泥克突然想到,也只有那样的人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吧!
距离越来越近,要想成功地偷溜出去,看来只能冒险尝试“猫与老鼠”的游戏。
孙泥克仔细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推演他这时候应该是面朝哪一边,同时他自己也开始轻手轻脚地朝对方靠近。
当然他没病,这个屋子里有病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他自己必须得坚持住。
孙泥克没病,所以他不像那人一样每一排都要穿梭一遍,就像是为了凑步数一样。
孙泥克顺着墙勇往直前,只在那人的脚步声暗示着他已经要走出那一排的时候,孙泥克才躲进就近的一排暂避。
很快,他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他与那人之间只隔了两排,他必须要精准地听声音判断那人现在面向哪边。
错不了,隔壁那排的时候他背对着门的方向。
就在脚步声已经达到隔壁那排的时候,孙泥克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只要他转到墙与架子之间的那段位置,自己就出去,两人分别在同一个架子的两头,谁也看不见谁。
踏——
踏——
踏——
孙泥克的心跳几乎跟脚步声在同一个频率上,他已经将自己挪到架子与墙中间的过道,他亲眼看见那人的脚后跟消失在那一排。
得意地将身体站直,他刚要走,那个人却退了回来。
陷阱!
他甚至都还没有把余光收回,心底就嘎登一下。
嗯?
然后居然是惊喜,退回来将他抓个现行的人居然是舒婵。
咣——
孙泥克刚要喊舒婵,外面就传来刺耳的一声,吓得两人赶紧同时跑到同一排架子处躲起来。
紧接着外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声。舒婵想起了上次她和李夕桢用来吓王柏塬的那个铁盆。
水声一直没停,外面的人估计是在洗手,而且很浪费地一直开着水龙头冲。
“在这里你还那么嚣张,得亏在里面的是我!”借着水声作掩护,孙泥克说道。
“可是我逮到了你,不是你逮到了我!”
这话倒也不假。
“我听到有声响,就想诈一诈。这种时候,做贼心虚嘛!对方如果也不是这里的主,那么就只有他防我的!”
“你倒是豁得出去!”
孙泥克说完,竟发现舒婵的表情有些怪,她脸上一愣,突然间眉头紧皱,像是在使出吃奶的力气。
孙泥克头一转向架子上,就发现她是跟一个盒子在较劲。
孙泥克一甩头,示意她让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