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无休止的诡异噩梦打包，作为一个礼物送给金丝雀堡，希望它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把自己献祭给了噩梦，后果难料。但是邵年人知道，如果不能给金丝雀堡一个足够的警告，那么自己将永远生活在被金丝雀堡威胁和羞辱之中。

“即便是幻觉，卡坦，你既然能够联上我的记忆，想必，这毫无来由的诡异噩梦你也能吃得下，对吧？无非就是运算量而已，堂堂魔能生命一定有办法应对……”邵年人对着灼热的空气自语道，“你喜欢窥探我的记忆？那帮我灭灭火吧。”

话音刚落，只见噩梦像玻璃一般破碎，散落在地面的碎片缓缓淡去，破碎的另一端，是依然安静祥和的小镇，而这一边，是火焰熊熊的地狱。

邵年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奇妙的景象，看着小镇上的火焰逐渐退去，边缘的画面开始颤抖失真。

数秒之后，这些画面闪了闪，整个房间都恢复到了邵年人醒来时的模样，噩梦的投影好像只出现在了邵年人的脑子里，并没有沿着窥探记忆的法术蔓延出去，不过邵年人没这么想。

因为，他看见卡坦站在床边，面向自己，深深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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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年人在背光下看不清卡坦的表情，径直去找衣服了，完全无视了卡坦的存在。

卡坦弯着腰说，“邵先生，我们金丝雀堡拥有顶级的医疗水平，能够为每一位游客提供最优秀的治疗体验。您身体的康复问题可以交给我。”

邵年人走到门口，点了点头，出门离开。

卡坦一直等到邵年人的脚步声远去，自己才原地消失。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工智能到底卖的什么药，邵年人却不想追究这些。

自己的用自己稀薄的魔能强化过的幻觉到底对于人工智能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他也不准备去探究。依照他自己的认知，对于人工智能而言幻觉也好投影也罢，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利用偷窥记忆的管道，将那阴魂不散的噩梦打包送给他，就相当于送了一个病毒进电脑里，对硬件很难有什么损伤，但是谁让对手的本体就是个软件呢？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种行为其实和将整个金丝雀堡烧一遍造成的损害没什么分别。

按照邵年人浅薄的理解，精神世界与物理世界有没有隔着一扇门，这便是能够活在网络里的魔能生物和活在物理世界的魔能生物最大的分界线。

卡坦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给金丝雀堡造成了影响，这已经足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离开房间，邵年人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被李启文拉着欣赏金丝雀堡独特的风光。

……

如果要对金丝雀堡的风光做出一个简单的评价，仅仅是魔能游乐园是远远不够的。

复古却现代，应该是一个相对公正的评价。

这不是给现代产物简单地套一个古代的外壳，而是发达的魔能技术与中世纪风貌达成了一个奇异的融合，路边摊原生的原木桌椅，古色古香的食物，来往摊贩热闹的吆喝和头顶闪烁着的霓虹灯，用一种奇妙的方式整合在了一起，颇有一种朋克的色调，让邵年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