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划开自己的手腕,粘稠的血滴入深槽里。他的血液比生青色的水要沉重,入水就沉底,随着水流蔓延开来。那株生青色的藤树被染上了一层新的颜色——血的暗红色。渐渐地,水底的血开始发亮,斑驳陆离,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言灵之阵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黑影低沉的唱诵声控制了整个空间,在这古老而伟大的言灵之下,血光越来越浓郁,最后金属藤树亮得像是被烧红的金属。
“到这种地步,应该已经可以了吧?”黑影心想,可金属藤树并没有崩溃,反而愈发的明亮,像是被高温锻造的金属。
“居然这样么,人类的炼金术,呵呵……”黑影收缩心脏,正要继续放血,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环顾着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可什么都没有。
黑影压缩心脏,任由自己的血液顺着炼金矩阵中的水流淌过整个矩阵,那些河水在短暂的变为红色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不对,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都已经到这里了,出来吧。”黑影眯着眼看着躺在水池中央被放在精美盒子里的东西,那应该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就在路明非以为被识破的时候,他感受到一丝风的气息。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有人萧瑟地低唱,像是拨动蒙着灰尘的木琴。
黑影扭头,另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绝妙的好身材,曲线玲珑,傲人的长腿。
“哎呀,没有打搅你的意思,只是配合一下气氛。”后来的黑影轻笑着说。那显然是个女孩,声音清越,透着些许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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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的黑影沉默了一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没有听见对方逼近,以他的血统优势不可能不觉察。那么唯有一种解释,对方根本就是在那里等他。他的行动早已被对方掌握了。“酒德麻衣?”
“嗨!我居然这么有名?”随着一记响指,灯光从空中射下。酒德麻衣怀抱双手,懒懒散散地站在光束里,一身漆黑的紧身衣,两柄直刀贴着大腿捆好,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
“我来祭奠一个朋友,你来干什么?”黑影低着头。酒德麻衣显然是个危险的对手,但他并没有露出戒备的姿态。
“偷东西啰。藏着龙骨十字的湮没之井,谁不想进来看看?只不过这里的壁垒太森严,盲目闯进来会被抓包的。但不知怎么了,壁垒忽然部分失效。就好像粮库大门的锁脱落了,我们这些老鼠当然一拥而入啰。
祭奠朋友?你只是来偷东西的老鼠而已,我是第一只,你是第二只,”酒德麻衣忽然扭头,望向侧面的黑暗中,“他是第三只。”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黑暗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真有意思,还缺一个人就可以凑齐一桌麻将。”黑影说。
“有的有的,打麻将人够。”黑影的背后有人说话,还高高地举起手。
“幸会哦,诸位。”酒德麻衣击掌,各有一盏射灯打在另三个黑影身上。
路明非顿时觉得心潮澎湃,在他前世睡死的时候冰窖里居然上演了如此精彩的大戏。前世错过是真的很可惜啊。不过酒德麻衣貌似来的要比他们久多了,那是否说明他们的行踪也暴露了呢?
想到这里,路明非叹了口气,白芷柔模仿的冥照瞬间消弭“麻将看来打不成了,人似乎有点太多啊,这里有一池子水,我们比赛游泳怎么样?这运动蛮高雅的。”
一道雪白的灯光打在路明非身上,似乎他才是这场戏的真正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