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守在老鼠洞外的猫,老鼠的一举一动自己掌握得清清楚楚。
咿咿呀呀一阵搬弄之后,只见左边的窗户推开一个小缝,那只黑猫从房间里跳出来,若无其事地往院墙上走去。
萧鸿宇的真气视野并没有显示出这只黑猫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光芒,之前看到的六彩光依然躺在地平面下方。
黑猫越走心里越慌,只感觉背上的寒毛不受控制地竖起,根根毛发仿佛变成千根软刺,不停刺挠着他的皮肤。
它终究是没有忍住,转过猫头往后一看,那双青蓝色的目光正紧盯着它!
黑猫心中猛地一沉:完了。
木头房门被用力拉开,从木屋里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劲服的年轻男子,男子身材极其壮硕,像一个三十岁的习武大汉;但是他那张脸看上去又非常地稚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
男子凶狠地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立刻变得恭顺起来。
“嘿嘿,不知天道宗的道长,找我来是为何?”男子的声音听上去还挺成熟,估摸着是位二十岁的练武人士。
只是这个话说的,真就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呗。
咱俩说这是头一回见,还没开始介绍呢,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什么天道宗的?
进着院子可没有敲门,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了呢?
怎么,你在屋里能洞悉一切?显得你能?
萧鸿宇板起脸,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出一句:“名字。”
男子回道:“我叫许安平,是这常安城的打更人。”
姓许?
怎么一个许家的人不住许府里,要呆在这个仆人住的别院里?
萧鸿宇微眯眼睛,直截了当地说:“把那块镜子拿出来吧。”
许安平闻言全身抖上一抖,但迅速冷静下来,按照排演好的剧本说道:“道长,我不知道什么镜子啊。”
萧鸿宇不想多废什么口舌,查叛除奸要什么理由!于是他开手一扬,现出腰间的桃木剑,抬脚就往前走,“行!那我自己去拿。”
“道长!”许安平挺身一拦,挡住萧鸿宇:“道长可要强闯民居不成?”
小院中顿时刮起一股大风,门窗吱呀拍响!许安平两脚开立,沉肩弯腰,一只手伸前阻拦,另一只手摸到背后,抓着什么。
看着浑身蓄力的打更人,萧鸿宇微抬起下巴,丝毫不把这个武夫放在眼里,动作大大咧咧地甩开衣袖,当着许安平的面伸过右手握住木剑剑柄,双腿前后站开。
“呼!”
院子中劲风狂舞!
萧鸿宇面色露出一肚子的愤怒。
你......莫不是个奸细?
“呼!”
大风四起,开弓没有回头箭,许安平本无意弄成这样,但是这个天道宗的人一点面子不给,事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状态几乎就是随着院风刮起的一瞬间!
藏在后腰的利刃拔出一寸,许安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的“天地一刀斩”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面前这个天道宗的人,但是他可不会拱手投降。
萧鸿宇眼见许安平体内逐渐升起一股白色劲气,作为一个习武人士,目测他的内功比武丰观,玄妙观的凡人道士都要强大。
左手拇指往外一顶,桃木剑也出鞘半寸。
两人就着对峙着,劲风拉扯起双方的衣裳,眼神在空气中交撞,几乎都要摩擦出火花!
在自然界中,如果有两个雄性对视超过五秒,那么不是亲嘴就是要打架。
目前来看,打架的可能性大一些。
狭小的院子里,风卷越刮越大,呼吸却越渐减弱,关节放松,肌肉却紧绷不放!
“呼!”
风卷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两人同时发力,前踏出一步!
“大哥!要下雨了,我来帮你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