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宣平帝抬手制止,“就这样说说话吧。一会儿又睡,免得折腾。”
二人对视一眼,自然谨遵圣谕。
“这样下去,也不是常法,太医院的安神药,我是不想用的,只有劳烦清风你了。”
这样的话,唐清风如何敢坐着领受,自然起身叩头逊谢。
刘承恩毕竟长年伺候,要敢说些:“皇上,太医院那里,总有一两个是信得过的,只把家人亲眷拿在手里,不令他们胡言乱语也就是了。”
“不只是这个缘故,”宣平帝看着帐顶那抹明黄,“那些药吃了,要不就是白日亢奋些,让人夜里疲倦,要不就是夜里使人不清醒,入眠如同昏厥。”停一停又道,“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这时唐清风不好不开口了:“启禀皇上,实则我道家也有些丹方,但正如皇上所说,总有些刺激的效用,不是养生常法。故而微臣想着,先以调整为主,不用药为好。”
宣平帝向来把自己身体看得重,总比常人敏感些,听得此语,语气肯定的“唔”了一声。
絮絮说着话,宣平帝的眼又渐渐要阖上了。待他睡熟,二人对视一眼,方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天泛鱼肚白,唐清风、刘承恩方先后从精舍退出来,二人对视一眼,都是苦笑。
刘承恩先开口:“我们伺候人的,是作得惯了,站也能睡,坐也能睡,连说话做事,都能养神。倒是苦了道长你了。”
“公公客气,”对着刘承恩,唐清风不似平常无羁,一直很尊重,“我道家于此也有些心得,只是这样下去,似乎终究不是常法。”
“放心,”就看在于柏岩面上,刘承恩也要点他两句,“想来也不是长久之道,只是这话,你我二人,”说到这里,伸手在二人之间一指,“不能说罢了。且再等等。”
“眼下我二人,倒正好有另一桩事要留心些。”二人低声说着话,走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