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超代言道:“大帅,恕末将多言,要是这样下去,人人除了当兵,就没有其他的活路了!”
安思景一听,奇了怪了,你令狐超一个刚刚投诚过来的将领,真不识好歹,竟敢大言不惭,说出如此话来。
但想着该善待投诚者,便给上令狐超几分薄面,微笑道:“你怎么这么说啊?令狐将军。”
令狐超道:“大帅,带兵的可以随意烧杀抢掠,不带兵的只能遭人烧杀抢掠,没有活路,还不如当兵算了,与其被别人烧杀抢掠,还不如烧杀抢掠别人算了。”
安思景听过,转过脸,向李康年看了一眼,道:“康年,你上次说的那事,不是父帅不认同,是现在没有他们的流血牺牲,进不了京城。你也知道,从涿州起兵,走到了这里,要是不到京城里去看看、逛逛、坐坐,不就白来了吗!”
李康年道:“父帅,你得明白啊!既然来了,就回不去了!要是在京城里坐不稳,等待我们的将是穷途末路,可能连一个普通百姓都做不成。”
令狐超道:“大帅,自古起兵者,都讲究个‘成王败寇’。要是不能称王,成了寇,总有被剿灭的一天。”
李康年接话道:“父帅,成王者,都会善待天下,愿与天下的苦难走到一起,顺应民心民意。万千叔叔他们这些将领们,贪、嗔、痴,三毒俱全,心中只装着自己的欢愉,看不见他人的痛苦,像极了一头占据山头的猛虎,贻害无穷。”
安思景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康年道:“渐渐收缩他们的山头,再围而捕之。”
安思景苦言道:“那你得有个好的对策才行,别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李康年道:“不显山,不漏水,培养他们手下的将领,加以提拔,分管他们手上的兵权,化而分之。”
安思景道:“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会愿意。”
李康年道:“他们最好是不愿意,跟手下的将领离心离德,一旦有事,无人相帮。”
安思景问道:“那要是他们愿意呢?”
李康年道:“父帅,手下兵马越多,威望越高,反之亦然。”
安思景道:“那你着手去办吧,隐蔽些,别让他们看出端倪,抓住把柄,不是又要跑到我这里来嚼舌根了。”
李康年道:“是,父帅。”
安思景道:“那就先这样吧,你们俩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西进商州。”
李康年跟令狐超对安思景一个行礼拜别,出得议事厅。